苦意的臉瞬間變色，手撫著胡子，溫和笑著：“娘娘為何有這種疑問，老夫是苦無，這不是人盡皆知的事？”
“神醫還是一個一個回答本宮問題，今日皇上要去慧妃那邊，本宮有的是時間在這跟你嘮叨。”
紅袖莞爾，一臉從容。
她好奇，好奇於落怎會在宮內。
之後她還派人去找過，可不見於落的身影。
苦意看著緊閉的門，看來今天紅袖是有備而來，若是不回答她可能不會讓她出這個屋。
“給皇上藥丸隻有安定作用，適合在皇上情緒激動時服用，皇上的藥都在娘娘那邊保管著，何時服用娘娘也知，都是在皇上情緒激動時服用的。”
苦意回答，紅袖宛如看著戲子般看著苦意。
“確實是這樣，但本宮有一點不明，為何每次皇上一服用就顯得精神奕奕而且還有變年輕的跡象。”
“這可能是皇上有真龍庇護。”
“是嗎？真龍庇護？本宮從來都不信這些。”
紅袖冷笑，這些問題在她心裏很久了，她一直想找個時間問清楚，剛好這幾日楚皇帝天天去燕安無那邊她才能騰出點時間來。
苦意抬頭，認真看著李紅袖。
跟平日裏溫婉明媚的她不同。
這才是李紅袖的本性。
“若娘娘不信為何來問老夫這些。”
“為了要個真的答案。”
紅袖莞爾。
“既你不肯說那便下個問題。”
“密室裏是臣用來放東西的，若是不信娘娘可親自去查看。”
“裏麵放的都是一些沒用的刑具，至於裏麵血跡的話，都是為了試藥。”
苦意讓開條路，大方讓李紅袖去密室內查。
李紅袖當然知道裏麵該如苦意說的那樣，不然他也不可能大方讓她進去。
她也不怕進去會遇到什麼意外，因為所有人的焦點都在她身上，若她消失不見或出什麼事，定會引起動蕩。
“那條殘腳的龍確實是老夫的徒弟畫的，我徒弟叫苦落，是我當年在外撿到的孩子，也因這事老夫已將他逐出宮內了，娘娘還有什麼疑問？”
苦意絲毫不怕道，李紅袖從椅子上起來緩緩走近苦意，在他身邊繞著。
雙眼一直在他身上，腳步輕盈，悄然無聲在他身邊來回走著。
宛如看戲子般看著他。
苦意低頭，任由紅袖看個夠。
“苦落？於落。”
紅袖念著，原來當初她沒聽錯，那個人真叫苦落，她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呢。
苦意抬頭，一臉疑惑。
“娘娘認識老夫的徒弟？”
紅袖搖頭：“不認識，隻是這名字讓本宮想到一位友人。”
那雙眼露出一抹異光，苦意肯定，紅袖認識苦落。
“你說你是苦無，可你做事的風格不像，都說苦無是醫者仁心，可本宮在神醫身上感覺到的隻有一股寒意，都說隻要苦無神醫開出的藥方必定能救人，可本宮看神醫開出的藥方也能害人。”
紅袖眼中帶著疑惑，雙目看著苦意。
聲音微壓低了幾分，如狐狸般的眼彎成月牙兒。
嘴角噙著笑意，意味深長道。
“娘娘何出此言。”
苦意眉頭一挑，警惕萬分。
看李紅袖這模樣今日不問出個結果來是不會放他離開的。
“龐海會醉酒去了鳳歡殿對九兒做出那種事，若這裏頭沒神醫幫忙，照本宮看龐海也不會醉得那麼厲害。”
紅袖提醒，苦意的臉微陰沉幾分：“娘娘，若沒證據這可屬於誣陷。”
苦意提醒，紅袖噗嗤一笑，毫不覺著自己說錯什麼。
“你覺得本宮像是沒證據的樣子嗎？證據就在龐海身上那條手帕上，你的藥不是下在酒內而是下在手帕上，神醫可別忘了本宮住在鳳歡殿附近，隻要站在樓閣上，底下的人跟物都能盡收眼底，一清二楚。”
“不過你那藥可真厲害，隻是輕微聞一聞就能讓人亂了神智，就像當初永碩公主沒了時，聽聞永碩那時也是大半夜爬上城門上，這事該不會也跟神醫你有關吧？”
紅袖噗嗤一笑，屋內回蕩著她的笑聲。
她那日就站在星月殿的高樓處看著底下那一幕，看著小元子跟在龐海身邊，將手帕遞給龐海。
照理說龐海跟小元子關係不好，應該不會輕易接他手帕才是，除非…
除非手帕對龐海來說很重要。
而小元子是苦意的人，憑借小元子的能力是從哪弄到這種東西的呢？答案自然是苦無。
傳聞苦無醫者仁心醫術高超、妙手回春等，這樣的人怎可能會入宮又怎會為了權勢而甘願當個禦醫。
在外逍遙不是比在宮裏頭好很多？
“娘娘，老夫大多數時都是在皇上身邊，跟海公公沒多大交集，海公公出事那日老夫可沒跟他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