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月的季節當屬盛夏，今天卻沒由來的飄起小雨，烏雲聚攏的很厲害，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顧茉進門後隨手將雨傘知支在一旁的牆壁上拿起白大褂剛準備套上身，門便驟然被推開。
餘小午將一本雜誌攤在她麵前，雙手環抱在胸前似乎在等一個答複。
雜誌上的娛樂板麵赫然寫著關於慕之揚與某位新晉嫩模的緋聞報道。
顧茉撇了一眼很快又將視線收回來，“幹嘛。”
餘小午得到這個回答表情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食指中指彎曲並用，重重扣著桌麵，“幹嘛？你還好意思問幹嘛？這個月第幾次了？這是這個月第幾次了？”
顧茉將白大褂穿好，整理了下領子，又拿出書架上一排病例裏的其中一份翻看著，眼睛也不抬一下，“餘姐姐您行行好，我已經打算眼不見為淨了，你就別拿本雜誌往我麵前添堵了成嗎。”
“喂？我這是……”
餘小午還想在說點兒什麼，一個小護士忽然匆匆忙闖進來，連門都忘了敲，跑太急還喘著氣，“顧，顧醫生，快！急診部送來個病人，流了好多血，您快去看看吧。”
顧茉將病例合上，順手扔進餘小午懷裏，“幫我放一下，幹正事兒去了。”
跟著小護士快步往急診室走著，出了電梯剛好一張移動病床快速從他們眼前劃過。
顧茉跟著來到手術室，病床上的女子披頭散發，能看出五官還不錯，嘴裏斷斷續續的說著什麼聽不清，眉頭緊鎖著卻沒喊出一個疼字。
顧茉將床單掀開一個角，觸目驚心的血跡染紅了大片，看來是流產了，小孩沒了也有一段時間了。
“之揚啊……慕之揚……”
女子斷斷續續的聲音總算提起了一些力量，離她最近的顧茉正好聽清，她能感覺到自己臉色瞬間煞白的程度應該不亞於病床上的女子。
“顧醫生？顧醫生？”
小護士在旁邊叫了好幾聲，顧茉才算回過神來，“哦，孩子保不了了，準備清宮手術吧。”
“好的。”
小護士拿著手術同意書往外麵跑去，再進來時，顧茉看到落款簽名的字跡心猛的往下沉，像被抽了一口空氣。
他的字跡她認得的，太像他的人，永遠帶著桀驁到漠然的氣勢。
手術進行的很順利，走出病房之前顧茉忍不住再次打量了一下病床上的女人，很出挑的五官，如果加點修飾應該會有不一樣的美豔，與剛才餘小午給她看的雜誌上麵的新晉嫩模是兩種類型，卻又異曲同工之妙。
顧茉勾了勾嘴角，將手套摘下，回自己的辦公室。
正洗著手，身後大片的陽光忽然被陰影遮蓋了一些，顧茉倏然心底一沉，猛的回頭，慕之揚靠在她身後的牆上，氣定神閑抽著煙，表情說不出是淡漠還是沉思。
“我現在心情還行，你可以隨便問點兒什麼。”
“不問。”顧茉想也不想便回答。
慕之揚嘴角輕佻，煙霧繚繞讓顧茉幾乎看不清他眼裏的譏諷，然後就聽見他清寒的聲音揚了出來，“嫉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