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宮涅?那是誰?”白亦初驚異道。桓信沒有答話,他已經悲痛到無以複加。
一直以來在鳳雛閣的時日中,秦霧人都像父親一樣對待他,他也十分尊敬愛戴這位拋棄城主高位卻‘俯首甘為孺子牛’的老師,這樣一位老好人誰不愛戴他呢?他難以接受眼前這一幕的發生,突如其來的打擊使震驚超過了悲痛,難以理解眼前發生的事情,以至於沒有發覺淚水正順著他的臉頰無聲地落下。
桓信喃喃道:“多好的人啊,多好的人啊,為什麼要殺了他?誰會殺害這樣一個與世無爭的人呢?姬宮涅,姬宮涅……”桓信狠狠地重複著這個名字,將它死死刻在了心上。
二人將事情報告到了檮戭城,很快傳遍了堯光山。傍晚,二人作為第一個發現現場的兩人被傳喚到極星塔接受聽證大會。作為十六位城主之一秦霧人突然死亡,堯光山許久沒發生過這麼驚天動地的事了。
由兩名天行者帶領,桓信和姬宮涅走進極星塔一層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寬闊明亮的大廳,沒有任何裝飾也沒有窗戶,牆上與地麵都是雪白一片,都是用上等沒有雜色的大理石鋪成,一名天行者向正對麵的牆上摸去,一個兩人長寬的黑洞憑空在牆上顯現。
那天行者操著生硬的中原話道:“請進入吧,二位。”桓信白亦初二人注意他生得金發碧眼,是個原住民。二人依言進入,金發碧眼的天行者衝另一個天行者道:“我沒有權限入內,你好好把他們帶到元老院。”另一個天行者是個女子,全身包裹在寬大的天行者銀袍下,帶著一副銀色的麵具,當下點頭道:“沒問題,你放心吧。”
桓信白亦初走進黑洞內,發現裏麵是一個極小的密閉房間,四周漆黑,桓信暗道:“這裏明明是死路,難道是要秘密處決我們?”看向白亦初,隻見他也神情凜然,似乎也發覺不對。女天行者走了進來,一言不發,出口瞬間閉合,白亦初急道:“等一下……”女天行者問道:“怎麼了?”突然間黑暗的小屋四周的牆壁都亮起了藍光,照得和外麵一樣亮,白亦初一呆,隨即道:“這屋子沒有出路了,我們要去哪裏?”女天行者點了點頭,說道:“忘了你們是第一次坐‘天梯’。”當下道:“你們站好,不要亂動,我們很快就到。”說著將細如青蔥的手按到牆壁上,牆壁泛起一絲宛如水紋的波動,桓信白亦初感覺腳下一沉,整個房間似乎開始上升。
二人大感驚奇,但見那女天行者專心致誌的樣子也不敢多問,隻能屏息凝神,悉心留意周遭的變化。
半晌,二人發覺小屋上升的速度稍稍放緩,然後慢慢停下。女天行者將手從牆壁上拿下,雪白的額頭微微見汗,籲了口氣道:“嗯,我們到了。”話音未落,原本出口位置的門又打開了。
女天行者說道:“出去吧,記得見到長老們恭敬有禮,也算為你們自己的小命著想。”白亦初點頭道:“多謝提醒。”桓信自從秦霧人去世後心情一直沉重非常,當下微微點頭,徑自走出了‘天梯’。
天梯外麵是一個長廊,左右不知通向哪裏,在正對麵牆上有一個棕色的寬大青櫚木大門。
女天行者叩了叩門,然後將門推開,率先入內,單膝跪地道:“軒轅閣下,桓信和白亦初來了。”屋內傳來一聲悅耳溫和的聲音道:“”很好,讓他們進來,你去忙吧阿月。“桓信神色一凜,暗想:”這聲音好像秦老師。“女天行者聞言起身施了一禮,回頭示意桓信白亦初二人入內,自己退出屋子,關上大門。
桓信二人走入屋內,一個非常寬敞的大廳,十五個人圍坐在一張巨大的白色圓桌周邊。
十五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除了桓允文其餘的人他都不認識。十五人自然便是堯光山十五位城主,因為秦霧人的去世竟然都到齊了。
幾乎所有人都神情冷漠的打量著桓信二人,坐在最靠內中間位置身著普通天行者所穿的銀衣的男子看兩人有些不知所措,當下笑了笑,溫言道:”不要害怕,坐吧。“指著廳前兩把早就預備好的長椅,示意二人坐下。桓信聽到他聲音正是方才和女天行者說話的那位“軒轅閣下”。
二人見眼前的架勢心中打怵,“軒轅閣下”笑道:”桓城主哪個是你的兒子,給我們介紹一下。“桓允文身著繡著麒麟草城徽的紫金長袍,頭戴高冠,再加上他俊雅的相貌看起來清貴異常,聞言”哼“了一聲,看向桓信卻不說話。“軒轅閣下”看向桓信,點頭道:“很英俊的小夥子嘛。”卻聽“軒轅閣下”身邊一個一臉凶相的老者沉聲道:“軒轅閣下,是否開始聽證會?“”軒轅閣下“點頭道:”好的,開始吧,皇甫城主你來主持。“老者當仁不讓,也不推辭,點頭道:”我念誰的名字誰就喊一聲‘到’,明白麼?“見桓信白亦初點頭表示明白,開始道:”桓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