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咱們也降低標準，也就露整個後背怎麼樣？”
副主任林廣雲還一副大發慈悲的樣子，說做就做，沈楓推拒也來不及了，連著一大團白布被推進了更衣室，許孜還說自己知道怎麼裹最保險，自告奮勇地給她當助手。
教室裏，學生們很興奮地等待著，甚至一些中級班的也聞風而動，人體模特到底是不是如傳聞中那般光溜溜，大家都討論得熱火朝天，隻是等到沈楓出現的時候，教室跟走廊裏的人，都跟齊齊點了穴一般，張大了嘴。
沈楓自己是糗得要死，頭皮漲得發麻，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無奈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要是轉身逃跑，這雙雙眼睛看著，那人就丟大了，隻好虎著臉，做出一副嚴肅樣。
許孜在一旁，當個發言人的角色。
“模特臨時有事來不了，你們沈老師老師隻好親自上陣了。”
學生們反應過來，有些人就開始鬧。
“老師，您也太小氣了，就一個後背，那多沒勁兒啊。”
“就是，幹脆一點嘛，我們都是用藝術眼光看，絕對不多想。”
男生們“噢噢”地叫著，還有一些閑吃蘿卜淡操心的。
“老師，您這樣您老公知道了怎麼辦？”
“老師，您確定這樣不會感冒，您身體又不好。”
許孜還守在一旁，聽著這些七嘴八舌，就連拍了兩下手。
“大家隻有今天一次機會畫沈老師啊，有個後背就不錯了，那誰，把中間的位子空出來，中級班給我回自己班去，有你們什麼事啊？”
走廊裏還在看戲的學生們終於被她一陣吆喝給趕回去了，沈楓也坐到了教室中間，隻一個腦袋還在門口晃，周律在門邊磨蹭了一會兒，終於走到沈楓邊上。
“老師，我今天可不可以過來這裏畫，我想畫。”
一旁的許孜一聽就不樂意了，“周律，咱可不搞差別待遇喔，等你升了班，還有的是機會。”
“沈老師……。”
這個年紀了的孩子撒嬌起來，那威力不比小孩子差，高級班的一些女孩子也開始幫他說話起來。
沈楓露了一會兒背已經有點鼻子開始堵著了的感覺，見他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女孩子們也嬌聲嬌氣地幫腔，想著其實以他的水平，也是早就可以升班了，終於點了點頭，隻對許孜求情似地笑了一下。
“好吧，隻此一次，時間有限，大家抓緊啊。”
許孜裹的白布位置正正好，長發大約垂到肩下一公分，整個後背都露了出來，因為不好意思還是困窘，有一層淡淡的粉紅，側看著椅背坐著，中間的脊背有些屈辱般地彎曲了一點弧度，沒有許多人有脊椎側彎的困擾，從後頸一直延伸到臀下，直直的線條帶著不合年紀的青澀，肌肉有點繃緊，反而看著又莫名地覺得性感。
開始還有個別念叨什麼“老師身材好，老師皮膚好，”很快學生們就專注在繪畫上麵了，許孜幫著指導，沈楓漸漸沒有剛剛坐下來的緊張了，隻是手還是摟緊了胸前的白布，許孜雖然後麵打了結，但萬一有個不留神，就真的成了半裸了。
“老師，別動。”
周律就坐在她後麵，見她晃了一下，秀氣的眉一下子皺了皺，手下的鉛筆在畫紙上發出沙沙的聲音，沈楓忙調整好情緒，好吧，應該說是繼續放空。
“我說，你能不能別像毛毛蟲一樣，對……不要動啦。”
自己以前也是那麼認真的，袁薇好不容易放個去她學校看她，她就讓她當自己的模特，一邊畫一邊提要求。
“我要你轉腰，你這樣不是成了狐狸了嗎，不是勾引，我又不是我哥，弓起來……唉，你念書給念傻了。”
惹急了的袁薇直接瞪她，“煩死了，愛畫不畫。”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當時脾氣真的不太好，畫得不好，又撕了重畫，袁薇光著身子陪了她三四個小時，結果她還跟哥哥抱怨她不配合。
“太棒了。”
周律眼中看到她有些恍惚的笑，手下的筆輕輕地在紙上人物的臉頰上描繪著，梨渦若隱若現，而眼下卻補了淺淺的陰影。他有些亢奮，又有點懊惱，人太多了，沒辦法仔細觀察，老師要是隻是他的模特，自己肯定可以畫得更好。
許孜走到他身邊，其他人都會很緊張地看她是不是滿意，隻有他完全不理會，也許是根本沒發現她吧，許孜看了看他畫的，默默地又走開了。
這小子，真是個人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