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音在桌畔坐了良久,回頭看了看門外,剛剛他的話是不是太傷人了,他本無意傷害她。
輕輕歎了一口氣,簫音起身走到床畔開始收拾東西,他也沒有什麼東西,隻有一支永不離身的鐵玉簫,簫音將鐵玉簫別於腰間,轉身,正好與茗月四目相對。
茗月走進房間,神色有些不好,弱弱地問道“簫音,你這是要去哪?”
“我,我去臨茲城找寒心……”
簫音打量了一下茗月的神情,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才能不傷到她……
“去臨茲城?可是是你的傷還沒好,不如過些日子……”
“我的傷無妨,多多調養一下就好了,你放心吧,我是妙手聖醫,不會有事的!”
“就算你要去找她也等過幾天,養好傷再去吧!她身邊跟著這麼多人,你在不在都沒關係的……”最後一句茗月說得很小聲,不知簫音聽到沒有。
簫音愣了愣“茗月,我的傷無礙,謝謝你這兩天的照顧……”
茗月露出一個苦笑“既然你心裏掛著她,那你去吧,就算你就在這裏心也是不在這裏的!”
簫音看了看她,舉步往外走,剛要走出房間隻聞身後傳來聲異樣的響動,回頭便看到茗月倒在了地上,臉色很是蒼白。
“茗月!”
茗月醒來時已經是戌時了,簫音現在床前看著夜色發呆,茗月沒有驚動他,隻是靜靜地看著他,他是在思考什麼,亦或者是思念誰?若真是思念那必定就是思念夜寒心了,他的心裏除了她,誰都裝不下。
但,終歸他還是為了她留下來了……
簫音似乎是感受到身後投來的目光,回頭正好與茗月四目相對。
“你醒了!”簫音沒有什麼表情,淡淡走到桌旁端過不久前小二送來的藥走到床前“先把藥喝了吧!”
茗月輕輕接過他手中的碗,仰頭將碗裏的藥喝完,藥很苦,但是卻不及心裏的苦。
簫音將空碗放到一旁,再次看向茗月“茗月,你為何會受這麼重的內傷?”
“我,上次在路上與人動手,不小心被打傷了,無妨的!”提及受傷之事茗月的目光忽然變得有些閃爍,這更增添了簫音的疑惑。
“是嗎,竟會這麼巧,偏偏傷在左邊肩膀的位置!”簫音眉頭禁皺。
“簫音,你在說什麼?”
“是不小心被人打傷了,還是這傷本來就是被我所傷!”簫音步步緊逼,茗月被逼的縮進角落裏。
“簫音,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想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你跟清楚我在說什麼,那夜潛入寒心房間將她打傷,刺我一劍的黑衣人根本就是你!那夜我清楚的記得那黑衣人的左肩正是被我拍了一掌,隻是我沒想到,竟然會是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簫音一臉不敢置信,他也希望茗月會為自己辯解,告訴他那晚的黑衣人不是她,但是她沒有。
茗月低下頭,再抬頭起來已是淚流滿麵。
簫音不禁退後幾步,最終跌坐在桌旁的椅子上“茗月,我不懂,你為什麼偏要對寒心下毒手,難道你就這麼容不得她嗎?”
“是,我容不下她,容不下她這麼傷你,容不下她讓你這麼傷心,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別人!”
“所以你便要殺了她嗎?”
茗月搖搖頭“不,我並沒有真的想殺她,我隻是想弄傷她,這樣她就暫時不能嫁給慕容劍了,但是我沒想到你會突然出現替她擋了那一劍,這是我意料之外的!”
“你可知道她好我便好,她受了傷我同樣不好過,茗月,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停手吧,以後不要再為我亂來了!”簫音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房屋之上一股酒味彌漫而來,酒瓶東歪西倒隨意擺放著,簫音獨自一人坐在屋頂上,單手提著酒瓶,仰頭喝了一大口酒。
末了,簫音有些醉眼朦朧地將酒瓶放在一旁,一隻手取下別在腰間的鐵玉簫,緩緩放在嘴邊,一首纏綿悱惻悲戚婉轉的曲子幽幽傳來。
治傷治病他都可以,卻是這情結難解。
三日轉瞬即逝,轉眼便迎來了洛正乾接任盟主之位的日子,各位武林人士駐足於臨茲城均是為了等著這一天的到來,這一天對於整個江湖來說都是一個大日子。
繼任大典和比武在同一地方,早早地就搭起了高台,高台周圍擺放著許多椅子,可供其他武林人士入坐,早早地便有許多武林人士就坐了,等著老盟主和新一任盟主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