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什麼時候,林凡已經開始學會了漫漫的淡忘,是在生活的記憶裏去淡忘自己,也好讓自己在現實的殘酷中悄悄的淡化,好好的去隱痛自己。而在他的內心最深處,早已沒有了多餘的情有可原,是距離,是世界,還是默默的在指尖流漏的海沙。
漂流瓶說,我的漂流,不是一種無病呻吟,也不是一種寂寞,而是在心底的深處,潛藏的是一份守護。也許如此,大海之大,真的能帶走一份哀愁,挽救一份真誠,祝福一份在水一方的寂寞。但是,在林凡的內心裏,無非是難以言喻的衝動。
最後的夜晚,很靜,也很茫然。感覺遼遠的天空裏,早已失去了昔日的潔淨感。很困惑夜空的不詳預感,很失落自己是否已經遠離了城市的風塵悲哀,和彷徨滿腹的憂慮。
而這片浩瀚的天空裏,記憶的,是曾經的歲月,曾經的感情,像樂隊的激情,用吉他彈出生活的快感來感受架子鼓敲打生命的鏗鏘活力。現如今,撫摸生活的軌跡,拿起現實的歲月,在那殘缺斑駁的沉淪中流轉,手中時光的痕跡,隻求再入無盡的輪回。
林凡躺在天台上,靜目一切那些刻意壓製極力忘懷的潮湧,他頓了頓,自語道,不知道北方急速下滑的冷氣,是否還在南方墮落,幻想的平流層,是否還有高峰的領地。很難過,那些難以隱痛飛馳過的年華,讓他無法詮釋,悄然而過的美好,也在暗自靜寂。誰說月亮哭了,是不是自己的淚水已連成了線?看著生活好累,自己也感到迫不得已的忙碌,那些在他眼前穿過的瞬間,好像黯淡了,而這個夜也會沉浸在空虛裏。
其實,在這一刻,林凡似乎從沒好好的看過這個在他頭頂上,升起十八年的夜,那朦朧的天空,他不敢想象,那裏是否真的有他的夢想,或許很遙遠的迷惑在眼前擦過。仿佛每個夜,都在沉迷中輪回,像曾經的夢,每段愁緒,都會很渺茫。不知為什麼?他好想一次夜幕下的徘徊,可能那樣真的是在感受一次靈魂的接觸吧!甚至是洗禮。曾幻想在熟悉的草地上狂奔,他不想自己很執著,他想自己應該需要開始習慣了生活的孤獨,看著四麵的天空,他依然是他,伴著自己的孤影在訴說,寂寞的聲音。
事實總是很簡單,始終歸結於一種錯誤的抉擇。王沐走了,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就是在那個誰也說不準的季節裏,誰也說不準的歲月裏,去了她該去的地方,而對於林凡來說,似乎像那子彈穿過心髒後,呼嘯而出的速度,是一種來不及的沉重。他總是覺得自己是在逃避現實的不公和夢想的殘缺,可能孤舟一葉,也需要很大的勇氣去遠航吧!葉子說:“孤獨是一個人的狂歡。”是否在那深沉的夜中,自己真的在歡嗎?還是累了?依然涼颼颼的灰空,遠處好像飄來情愁的哀歎,縷縷悠然的旋律。他發現自己掉下了,南方最後的眼淚,那借酒沉醉的淚水好涼。靠在黑色的柵欄背後,他的背影黯然了,刺骨的夜,頓頓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