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輕。一個自由寫作的人,喜歡過著文字的生活,無拘束。有時候得到一份靈感像是要得到晴天一樣難,沒著事,就靠著書桌閱讀。房間很幹淨,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白色的宣紙。我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有時也看窗外,讓陽光一覽無餘的照著我,這樣的生活直到菥闖入我的生活,就像信件寄錯了地址,成就這一段意外。她說是看了我的《地下鐵》才接近我。
她喜歡穿暗玫瑰色無袖蕾絲裙,一件大的黑色毛衣,漆黑的長發,幽藍的眼睛。她很漂亮。我的世界多了個人,但我覺得孤獨。兩個不了解的人呆在一起,會比單獨的一個人更加寂寞。我不喜歡去了解一個人,她問我,為什麼不問她的事。我總用模糊的笑容掩蓋著她的提問。她像是我在岸上望到的河裏的頑石,模糊著,冰冷著。我們是像情侶的假情侶。她不定時來我租屋,她每次來都很累的樣子,接著就是睡。我在書桌旁看著她,仔細過她的單眼皮,藍紫的指甲。淡紅的嘴唇。她睡得安實。像一隻貓。我喜歡看她。我回到桌旁,她手機來信息,鈴聲是一首圓舞曲,在她睡的半小時,這聲音響了5次,我不明白了。我排除掉是因為公司業務的可能。我走前去,小心翼翼,心裏像是裝滿水的瓶子,害怕發出一點聲音,無論我怎麼安靜,我都感覺它的搖晃。我在害怕。可是她醒了,在看著我。你有信息,我告訴她。她奪過手機,看過後表情有模糊的傷感。又有些恨意。她的嘴角明顯皺了一下。我在想著這不會與我相關,我不敢往下想,但願我對她就停留在這一點認識上。
晚上我們看了一部舊的香港片,講的是一位女子被男朋友欺騙後跳樓自殺,變成鬼對男朋友的尋仇的故事。她在拚命喝酒後,一個人穿著紫黑色睡衣,跑到陽台上吸著煙,她的樣子很憔悴。她不快樂。我也不快樂。我走前去,用我粗大的手抱著她的頭。她濃鬱的香像要鑽進我的心,給我些熾熱的痛。安靜的,隱忍著。我說:“為什麼不和我說說?”她輕推開我,依舊吸著煙。我想她的頭發也和夜晚一樣黑著又長,看著遠出打烊的夜市,她的眼睛在黑夜格外深邃,像海的深奧,她有秘密,像我不懂的夜鶯的私語。我卷起我的提問,離開陽台。她繼續著她的狼狽。
《仲夏之夢》
躺在床上,像是躺在河底,時間眼睜睜被流水綁走。不知如何,又被我偷渡了一個晚上。我醒來,陽光一如既往照在我白床單上,反射得有點刺眼。我找不到她。她從廚房走出來。穿著白色長襯衫,她的皮膚很白,像剛出爐的白瓷,我從來沒這樣注意過她。她右手端著一盤剛做的點心,嘴裏含著東西,像含口香糖一樣的自信。詭異的笑容像她吐出的一串串煙圈。我不知道昨晚她又發生了什麼事,一個人的心情可以變得這麼快,像是仲夏的天氣。你何時學會這個。我問她。吃一下咯。她從來沒有正麵回答過我,我也明知道,問了也是沒結果也堅持了。我並沒有吃。她走了過來。吻了我,把她嘴裏的“口香糖”給了我。它是荔枝。我並沒有嚐她的點心。她也沒注意,那無辜的早點像是棄嬰,它勸不了我的胃口。她換了件紅色短袖衣,一團紅色圍住她,像是電影裏死在血泊裏的角兒。她白皙的手像極了乳鴿,很嫻熟地銜起她咖啡色的包包。她很匆忙走過來吻一下我,飛快的消失在我眼前。關門聲好像她忠誠的侍衛,跟她串通得唯美。我拖著步,來到廚房。她的手機像是做了壞事的孩子,紅了臉在向我認錯般。我並沒有在意。隻認為一會她還回來。手機在響了。鈴聲沒有換,讓我不用懷疑就知道是信息。我看著它無聊的表情。忍不住去看了。“就來!“,我看了名字,是一個叫楓的。在我看來,這是一個普通的信息。心裏也難免不信任。畢竟菥就像她的名字一樣複雜。聽見門鎖在開。我趕緊刪掉。安置回原位。我裝作沒事一樣,輕鬆擦著牙。她衝進來,直達我身邊。拿起手機。看了我,也看了手機。她卷了嘴角,親了我剛洗完澡的臉。當我回過頭,世界一樣寧靜,杯子和水一樣曖昧,窗角紫蘭一樣賴上陽光。她憑空消失了,像她的橫空出世。
我抱緊這些沒有她的日子,完全活在文字的世界。我想我還是愛她,卻很想停止供應這感情,她的愛情一直像是缺貨的市場。我開始離不開她。
紫蘭健康地成長。我喜歡照顧它
三天後。。。。。。。。
晚上11點。燈光蒼白得像一種疾病,仿佛從地麵升起。蟲鳴,風聲,葉聲,開始湊熱鬧。鋼筆不停地切著空間,我在寫著《小租屋》。我手機在響。是菥。
“你是宇輕?這裏有個女的喝醉了,我隨便翻她手機一個號碼就打的,希望你到萬聖路,星月酒吧,接她,可以嗎?‘“
你是誰。我一聽電話就想知道對方身份。a
waiter。我放下電話。腦子裏全是一堆淩亂的畫麵。原來我很在意她。我換了件白襯衣。匆忙走出門去。
夜色不幹淨,像她塗紅的嘴唇。黑暗棲息在樹梢,一排排建築在喧囂,如同癲狂的野獸。霓虹燈像邪惡的舍利,發出刺眼的光。路燈在疲憊地撐著,懨懨的,黃黃的。城市的夜市,是惡靈的耶路撒冷。隻剩公路兩邊的樹相互低勸,幽遠,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