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那些殺手找到了,是要現在動手嗎?”外麵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在害怕著什麼。
君宸墨卻滿不在乎,將錦被往上拉了拉,給熟睡的白淺淺一個不舍的留戀眼神後,繼續從窗戶離開,黑色的背影有些蕭索,卻帶著某種期待。
期待過幾日他特意準備給她的禮物,希望,她的表情,能讓他有意外收獲和……驚喜。
站在窗外的幾名黑衣侍衛看到他眉眼帶著溫暖的出來,頓時驚訝,卻沒有時間想他為何有如此變化,將得來的消息恭敬告知。
君宸墨目光陡然帶了冰冷的寒意,那陰鷙的危險讓熟悉他的侍衛也有些心顫,隨著他手指的方向,幾個人為招惹他的人,送上十二分的敬意。
敢這樣招惹他們尊敬的宸王殿下,太上皇都對他的嗜血殘忍縱容呢,更何況陛下?不管你們是誰,為什麼暗殺殿下,你們都為你們,準備棺材吧。
“走,你們隨本王去見見本王的王叔!”留戀的看一眼緊閉的窗戶,君宸墨好看的唇抿成一條線,縱身上了屋頂,在不驚擾白府家丁的情況下,閃電般離開。
原先守在窗下的侍衛不敢耽擱,連忙縱身跟上,雖然內力有些不足,卻也沒有落後太多,這讓君宸墨很是滿意。
如果他的侍衛不但不能保護他,反而武功落後他很多,雖然讓他有一種優越感和成就感,但身為紅鸞手握重兵的宸王殿下,一定會被三哥嘲笑,自己不給侍衛機會的。
一行人神秘的到來,又風馳電掣的離開,宛如一陣疾風,風過無痕,榻上的人兒依然在熟睡,那安靜的睡容和紅潤的唇瓣,看起來是那麼的可口。
漆黑狹長閃爍著笑意的桃花眼從窗前一閃而過,衣袍上的蝴蝶翻飛出好看的弧度後貼在身上,男子縱身而起,消失在遠方。
洛城六月,無悲無喜。
六月茉莉花開,漫天的花瓣充斥在小院的每一處,棋盤上黑子和白子相互克製著,一時無法分出勝負。
白衣女子嘴角上揚,掛著淡笑,明眸亮晶晶的充滿自信,“怎麼樣?娟兒,你還不肯認輸嗎?這一局,可是快要塵埃落定了!”
此女子,白衣如雪,笑容恬淡,周身飄揚著淡淡的茉莉花香味,有一種寧靜祥和,讓人想要安定下來的氣質,正是如今洛城中風頭正盛,文武雙全,才名超過當年的第一才女趙嫣然的白淺淺。
端坐在她對麵的,是一位同她年齡相差無幾的少女,她身穿黑色繡紅色杜鵑花的百褶裙,圓圓的臉蛋帶著淺淺笑意,柳眉彎彎,也是為少見的美人兒。
“姐姐,我才不要認輸呢。”看著麵前廝殺正濃的棋盤,黑衣女子杜娟清秀眉頭微蹙,搖搖頭,目露堅決,“還沒到最後,說不定誰贏呢。”
說著,落下黑子,看著縱橫交錯的黑白子,她修長手指拂過額頭,對白淺淺真誠道,“姐姐,這幾日謝謝你的陪伴,我已經沒事了,不過是一個采花賊罷了,是我膽小,被嚇到了。”
白淺淺卻搖頭微笑,淡定落子,滿臉的雲淡風輕,“娟兒,你我乃是從小一同長大的好姐妹,如果再說這樣的話,我可是不高興的。”
佯裝不開心的拍了下她的手背,她小手再次撚起一顆白子,落下,直將黑子逼入絕路,不遺餘力,棋落,勝負已分。
“姐姐,你問吧,我盡量說實話……”黑衣女子杜娟懊惱的擾亂了棋局,撅著嘴,一臉認命的撒嬌,“不過,要好回答的問題哦!”
“你為什麼一個人在這院子裏?杜叔叔不是安排了不少高手保護你?”白淺淺放下棋子,輕抿一口香茶,微微閉上眼睛,白皙的臉上帶了享受。
“不為什麼,我隻是不習慣吃飯睡覺都有人盯著。”有些別扭的別開臉,杜娟撫了撫額前飄舞的黑發,不自在的道。
爹爹找的那些高手,都是公門中人,捕快的身份,太靈敏又太可怕,她一個女孩子,可不習慣被他們保護著。
“娟兒,聽姐姐的話,讓他們都回來!”白淺淺皺眉,好看的臉上帶了凝重,“采花賊既然已經光顧第一次,沒有得手就會有第二次,杜叔叔是為了你好,才讓他們保護你的。”
看著杜娟,她有些語重心長,不知怎麼的,腦海中突然閃過那憤而離開的黑色挺拔身影,他,是因為擔心自己,才那樣說話的嗎?
陳默陳默,你本名並非陳默,你,到底是誰?為何這幾日來,都沒有你的消息?難道你已經,離開洛城?
你真的不在乎,我的感受,便這樣不留一絲痕跡的離開,連你的真實姓名、真實身份,也徹底隱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