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葉靜塵為徒,不過是看她的音容笑貌與故人有些相似罷了,隻是他沒想到,夜無憂生性多疑、殘忍無情得殺掉所有的兄弟,自己登上皇位,君臨天下。
而救了慕容浩南一家三口,則是說來話長,葉靜塵並不知道慕容浩南和他的關係,那日上山拜見師傅,無意間說起最近師兄想要拉攏大將軍慕容浩南卻被拒絕的事兒,慕容靖南便起了疑心。
急匆匆下山,卻發現將軍府已經變成一片血海,來不及多想,他趕緊到城外亂葬崗找了具無主的女屍,將女屍易容成青鸞的樣子又趕到將軍府。
所幸夜無憂帶來的禁衛軍都以為青鸞已死,並沒有將她帶走,他這才得了空閑,使了個計策引開守在院子裏的禁衛軍,將青鸞和女屍調換後離開。
回到自己的住處才發現,青鸞的傷雖然沒有傷到肺腑,但失血過多,止血之後一時半會兒蘇醒不過來。
他就在門外站了許久,思考著營救慕容浩南父子的方法。
雖然他遁世十餘年,但還是有自己的人脈的,通過人脈買通了牢中的人,同樣的李代桃僵換了慕容浩南父子,那易容的二人,從容的上了法場。
這才會讓原本就是易容的慕容情也蒙混過關,三人都是冒牌的,當然沒有必要交談,不過那日刑場上的血腥,卻還是讓無數百姓淚落不止。
聽完慕容靖南的話,慕容情小臉上帶了凝重,從君無恨懷中站起身,盈盈上前行禮,“小情不知伯父身份,那日宮中招待不周,還請伯父海涵!”
慕容靖南一愣後明白過來,她說的是那日她被文雪兒用毒蛇嚇唬,茶飯不思的事情,笑著搖了搖頭,捋著胡須大笑,“正所謂不知者無罪,你不知道我的身份,招待不周不是很正常的嗎?”
慕容情臉上一紅,有些羞澀!
當時她的心中隻想著報仇,哪裏有心思管別的?就算知道他的身份,估計也不會將自己的計劃告知。
因為當時,她認為夜無憂和這個師傅的關係,是非常好的。
“小情,當日在宮中見你,我就知道你是雲清的女兒,青霄國聖女一脈的嫡係傳人,所以那些毒蠱在你的體內,不但沒有蠶食你的血脈和肺腑,反而讓你功力大增!”放下瓷盞,慕容靖南指了指一旁的太師椅,“坐下,我看看你身體恢複的如何。”
慕容情頷首,乖巧上前坐下,配合的伸出自己的右手,她知道,麵前須發皆白的老者對她沒有任何的敵意,那善意又慈祥的目光,當日在皇宮就讓她倍覺親切。
現在互相知道對方的身份,她更沒有了顧忌。
隻是君無恨看她露出雪白手腕的時候,凝了凝眉,略有不悅,放下瓷盞上前,掏出絲帕蓋在她手腕上,這才讓慕容靖南探脈。
“嗯,身體恢複的不錯,寒症有蘇不全和上官強的藥方調養,比之前好了許多,若能有血翡調養,不出一個月,便可徹底痊愈了。”探脈之後,慕容靖南對幾人一笑,站起身。
“君無恨,我知道你恨不能蕩平軒轅來給你心愛的女子報仇,但答應我一件事!”看著君無恨,他目光幽深。
“什麼事?”不緊不慢的將茶從到唇邊,君無恨想著,自己采摘了血翡,按照上官強留下的藥方給情兒煎藥,定然事半功倍。
“兩國戰事早晚會發生,夜無憂雖然殘忍的殺弟弑兄,但他愛民如子,也算是一個孝義兩全的好皇帝,如果可以留他一命的話……”
“不行!”慕容靖南有些為難的說著,還沒說完,便被女子清冷的聲音打斷,他扭頭,對上眉心一點朱砂的妖媚女子,有些不解,“小情,為什麼不可以?”
“他殺我父母,屠我族人,囚我數年,我怎麼能容忍他活在人世間?在洛城的那幾年,如果不是有這股恨意支撐,我早已死在他那些女人的陰謀之中。”慕容情看著慕容靖南,鳳眸凜然閃爍著滔天恨意。
後宮的女人最可怕,為陰謀、為寵愛、為權利,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栽贓陷害、移花接木、表裏不一,她見得太多,早已心如死灰。
如果不是有這股恨意為執念和對無恨哥哥的思念支撐,她恐怕早已在李紅綾打自己鞭子的時候,倔強的咬舌自盡,一了百了。
“可是,你的父母還活著,衝兒也完好無損,你們一家,如此才算真正團圓,為何你總放不下心中的執念?”慕容情充滿恨意的眸子讓慕容靖南心頭一震,到嘴邊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