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達到了我們找家酒樓去慶祝一下。”他一把抱住地上南子離變作的半大不大的孩童,連帶著藥箱一起“點個燒雞如何,為師可是饞死那個東西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十裏街,隨著爧向著酒樓的方向而去。師父這是一早算準了風家大長老會在此時經過,隻是有一事她不明,師父是怎麼算準了風家大長老會來追他們的?
丁管家帶著家丁尋遍了各大小地方也是未找見,家丁所說的三人隻得悻悻的返回稟報。
前廳中風家大長老風長青,坐在檀木椅上,焦急的等待著回信,腦海中全然是那絲仙氣。手中的茶涼了又換上,再涼再換上,卻從未動過一口。
“長老。”
“怎樣?!”
丁管家搖了搖頭。
咚的一聲,風長青跌坐在檀椅上,心涼了半截“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他修行了半生,還是頭一次見到身上帶有仙氣之人,一定要找到這人,隻要那人還在京都,即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
“不過長老,聽說那三人是拿著‘懸壺濟世’的橫幅在風家門口吆喝的,說是專治各種疑難雜症,還說我們風家有救不活的人。”
“什麼!”碰的一聲,風長青打翻了桌上的茶碗,茶水潑在自己身上也是多顧不得,風家有救不活之人,救不活之人,說的不正是風顏麼,那個堪稱是風家頂梁柱的風顏。
“找,一定要給我找到那三人。”風家不能沒有風顏“你速速去辦。等等。”
風長青叫住欲走的丁管家“你去備下八抬大轎,老夫要親自去請高人。”
丁管家愣了半天,才開口道“是,是,我馬上去備下。”
怪事年年有,今年尤其多。大長老竟然要親自去請什麼根本就未見過的高人,真是奇了怪了。再奇怪,他也反駁不得,大長老修行多年,能這般做定有這般做的道理,豈是他們這等小輩理解的來的。
後來據說那一日,十裏街前有一老者雙膝跪地,跪求一年輕遊方術士前去府中,至於所為何事,無人知曉,那遊方術士帶有一子與一管家。這些據說也隻是據說而已。
風家主宅多崇尚富麗堂皇之色,唯有一處清新亮麗的很,假山流水自不必說,單是這滿院子的奇珍異花,便可看出主人的用心良苦。
二層小樓在假山與花間挺立,又被四周高聳的樹木遮去了一半的身影,若隱若現。
“上官公子,生病之人便在這頂樓住著,還望您出手相助。”此時的風長青臉上多了些許滄桑,他也是個厲害的人物,不單是術法造詣,亦或是家族的打理之上。
“恩恩,我自會盡力。”上官子語捋著並不存在的胡須,在他的指引下一步一步踏上通往二樓的台階。
麵前是緊閉的門扉。
風長青搶在頭前推開門,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裏麵請。”
自門內傳出冷氣來,撲打在門外眾人的身上,上官子語皺眉,這風顏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傷,身上竟是冰冷至此。
“小南子,你將藥箱給了管家,在外麵隨著風爺爺待著,等著爹爹前去診脈。”
孩童模樣的南子離,剜了一眼憋著樂的上官子語,將手中的藥箱交與爧的手上。又是回頭看了一眼風長青,扁扁嘴。
風長青本想伸出手牽著他去吃些糕點,可見他不待見自己的模樣,隻得頗有些尷尬的笑笑。
“爹爹,我要吃桂花糖,你快些出來帶我去買。”
“好的,好的。”未想到他說的如此自然,上官子語呆愣了片刻才連聲道好,似乎將來有個這樣的別扭的孩子也是不錯的,孩子,多麼遙遠的事情“若是等不及了,讓風爺爺帶你去買可好。”
他想了半天,點頭應好。他們這才算是安心的入了臥房。
風顏的身子泡在浴桶中,浴桶的邊緣有個竹管,竹管直通房屋頂端,上官子語抬頭望去,這似乎是一個輸送熱水的管道上方不知直通到哪裏。
爧走上前去,手指在水中劃過,傳來溫熱的觸感“被冰雪傷了心脈,真未想到他們竟會用這種方式來護著他。”
“風顏也真真算的上是白麵書生了。”這屋子裏的一切,都讓她感覺心慌,慌的厲害,尤是看到風顏蒼白的臉色之時。
“即便再怎麼以熱水泡著,身子也是暖不起來。”爧拾起他浴桶中風顏垂下的手,把這脈,依舊是斷脈,心脈斷了多半,現在救還來得及,隻怕晚了就真的要人妖永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