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的呆滯並未持續多久,便被一陣陣莫名的清香味所打斷了。仔細尋那香味來源,原來是鍋裏的雪鼠。這雪鼠說來也怪,沒有放任何調料的雪鼠肉,竟然能夠散發出這樣的香味,這般香味,可比尋常在精神病院中吃的那些菜好了百倍不止。
“來,小子,嚐嚐這絕世美味!”老者笑眯眯的將一直雪鼠徒手從鍋中提起,就這麼提著尾巴遞給葉凡。
葉凡發怵的看著那隻煮好的雪鼠,沒有伸手去接。他心中實在無法接受這樣的食物。
“切!不吃拉倒!”老者見葉凡不接,輕哼了一聲,也不再理會葉凡,就這般不顧燙的大吃起來,一邊吃一邊吧嗒著嘴:“美味,美味,那麼久沒吃了,還是那麼美味!”
見到老者將雪鼠從裏到外吃個精光,隻剩下一具老鼠骨架,葉凡也不禁吞了吞口水。雖然有些惡心,但是畢竟天鬥沒吃任何東西了,說餓那是肯定的。再加上這雪鼠湯聞起來卻是鮮美無比,葉凡終於是沒忍住,顫顫的學著老者的方法,自己從鍋中提了一隻雪鼠起來。
望著眼前的雪鼠,葉凡心裏默默祈禱著:“老鼠祖宗在上,如今我確實餓了,將您的子孫拿來果腹一下。承蒙這份舍身之情,日後必有重謝!”
心中這般想著,終於,葉凡一狠心,一閉眼,一咬牙,一口便朝著雪鼠那肉最多的腹部咬去。
鼠肉入口,彈力十足,肥而不膩。葉凡隻感覺一股極其鮮美的味道傳遍了他所有的味覺神經。這股味道,比他以前所吃的所有東西都美味一千倍,一萬倍!
美味的雪鼠肉,讓饑腸轆轆的葉凡食指大動。一旦吃上了,就不覺得有多麼惡心了。於是,葉凡似風卷殘雲般解決了那隻雪鼠,又與老者將鍋中剩下的兩隻雪鼠分而食之。這還不夠,兩人最後竟是連著那鍋中的雪鼠湯都沒有放過,將其盡數喝下後,才紛紛拍著略微有些發漲的肚皮,滿足的打著嗝。
“老……老先生,還別說,這雪鼠真是好吃,最絕的便是那雪鼠湯,最入味的,便是那雪鼠湯阿。”葉凡一臉滿足的找老者嘮著嗑。
“嘿嘿,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做的。”老者也是一臉滿足,四肢攤平的躺在地上道,毫無一絲風範。
葉凡挪了挪身子,換了一個更舒服的造型,隨手從地上找了一小截木棍,把棍頭磨尖了,一邊剔牙一邊問道:“說來也是奇怪,你說這雪鼠湯明明是雪水所化,又沒加任何調料,怎麼吃起來味道就好像是放了鹽和味精那般鮮美呢?”
聽見此話,老者狐疑的瞄了正在剔牙的葉凡一眼,隨即緩緩收回目光,望向一旁,漫不經心道:“哦,忘了告訴你,這雪鼠糞便是天然的調味品,比那什麼鹽和味精的美味的多,方才湯裏,我可是放了不少。”
葉凡剔牙的動作戛然而止,身體僵硬,目光有些呆滯,同時,一股翻江倒海之意瞬間襲來,過了半晌,才猛然站起,衝出小茅屋,就在屋外猛吐起來。
“哎,慢點,慢點,吐遠點,別把我這屋子弄的臭烘烘的。”老者漫不經心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繁星點點,月似銀紗。寂靜的夜空中,這片奇異的雪域裏,寒風依然肆無忌憚的肆虐著,隻是那風中,隱隱約約傳來一陣少年的怒吼聲:“老不死的,你這不是坑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