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戶之家,睡的床就鋪了一層薄薄被褥,木板床又硬又冷,身體的難受加上心裏的難受,楊歆琬在夢中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半夢半醒間感覺到有人拿著帕子在擦拭她臉上的眼淚,楊歆琬心瞬間就提了起來,抓住了那隻手,怔怔的看著坐在床邊的人。
“怎麼哭了?”
男人的聲音還帶著夜色的涼意,楊歆琬下意識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臉:“你不是不要我了,還來找我做什麼?”
聽到她聲音慘厲,薑成袁眉頭蹙了蹙,把她抱緊了懷裏:“我怎麼可能不要你。”
熟悉的嗓音讓楊歆琬停下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她分不清她抱住的是真的薑成袁,還是像往常一樣,天一亮不管多真實都會消失的薑成袁。
“你不是嫌我醜,嫌我不幹淨,要跟你的恩人雙宿□□,要把我休了……”
聽到楊歆琬可憐兮兮的哭訴,薑成袁揉了揉她的頭:“你做了一個不好的夢。”
“是我。”薑成袁握著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臉上,讓她仔細的摸了一遍,“隻會喜歡你的我。”
楊歆琬哭的肆意:“我好怕天一亮你又消失了……明明有體溫,明明不像是夢,卻在每次給了我希望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越說楊歆琬哭的就越傷心欲絕,薑成袁消失後她不知道夢到過他多少次,一次比一次不像是夢,但每次她睜開眼,身邊都沒有他。
夢境越真實她就越害怕,害怕麵對沒有他的天明。
薑成袁抱起了女人點起了桌上的燭燈,男人的輪廓在光亮下無比的清晰,左臉多了一條淺淺的傷痕,楊歆琬淚眼朦朧的看了他一遍又一遍,手指在他臉上摸了幾次:“你怎麼才回!”
“我來遲了。”薑成袁安撫的揉著女人的頭,“別哭了,我錯了。”
見她的眼淚擦了又掉,薑成袁幹脆就上了嘴,舌尖舔掉了一滴滴鹹濕的淚水,女人無比的配合,跨坐在他的身上,主動去掉了身上的累贅。
燭光中搖曳的影子,漸漸相連到了一起,纏綿繾綣。
楊歆琬喘著氣,身上真實的觸感還未退卻,窩在薑成袁的懷裏突然想起鄉下院子隔音不好,麵色怪異道:“我剛剛的聲音是不是很大。”
“我來時便讓他們遠了院子。”
聞言楊歆琬一個胳膊肘頂在了他的小腹上:“原來你知道要見我想的就是這回事。”
薑成袁手指卷著她一縷青絲,低頭在她額上吻了吻:“我是猜到了琬琬會如此熱情。”
楊歆琬撲到他身上咬了幾口,咬的極為用力,鬆嘴時見到深深的齒痕,蹙眉心疼道:“疼不疼?”
薑成袁好笑地看著她,咬人的是她,舍不得心疼的也是她,莫名其妙的讓人生不起氣來。
“自然是疼了。”
“那就疼著吧。”見他眉眼含笑,楊歆琬就知道他是騙人的。
“你既然無事,為什麼不能給我送個信?”原本她還以為他身不由己,身上受了重傷不能透露行蹤,現在看來他好的不得了,除了人曬黑了不少,瘦都沒有瘦一點。
薑成袁聞言皺了皺眉:“陛下沒有跟你說?”
聽到薑成袁提起楚煊,楊歆琬臉色有片刻的僵硬,被薑成袁看個正著:“我遲遲不出現,是因為他想把楚臏和徐家一網打盡,要是他們有了密謀的心,也好徹底把他們鏟除。”
“你的意思是他早就知道你沒有事?”楊歆琬臉色發白,楚煊到底要多不要臉,明明知道薑成袁還活著,兩人還商量了計謀,他竟然還動那些齷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