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子,楚煊與平哥兒的視線對齊:“平哥兒是不是生氣不喜歡大伯了,都沒聽到平哥兒叫大伯一聲。”
平哥兒鼓著腮幫子,軟糯的臉板起,眼眸黑亮:“大伯。”
這一聲叫的心不甘情不願,但楚煊也不介意,伸手把他抱了起來。
“那麼多天沒見,平哥兒想大伯了沒有?”
平哥兒乖巧的點了點頭,不過認真的道:“但是我不想再去大伯家了,大伯的家好怕人。”
楚煊見到他的樣子,心軟的一塌糊塗,要是他有個孩子,合著應該就跟平哥兒一樣懂事討喜。
楚煊抱著平哥兒去說話,女眷們都去了花廳,招待薑瀾這尊大佛。
因為品階的原因,薑瀾到了薑侯府也不可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林氏沒意識到讓薑瀾上座,而楊歆琬是壓根沒有客氣的意思。
所以林氏和楊歆琬一人占了一個主位,讓媽媽給薑瀾搬了一張玫瑰椅,讓她坐在上座和旁邊的座椅之間。
受了幾年的磨礪,薑瀾情緒比以前控製的好多了,臉微微扭曲了一下,就像是沒事人一樣坐在了椅上。
見薑成傑也在花廳裏坐著,薑瀾皺了皺眉:“女眷說話,你這裏做什麼?”
薑成傑不耐煩的站起:“那我就先回去了。”
自從瘸了腿以後他就不喜歡走路,每走一步都覺得所有人在笑話他是個瘸子,林氏不讓他出院門反而和了他的意,要不是今天聖上親臨,他一點都不想動。
“誰讓你回去了!寶哥兒琨哥兒他們年紀不大都知道在聖上身邊作陪,你遠遠的避開算是什麼。”對於這個同胞的弟弟,薑瀾是給予過厚望的,見他現在的模樣,隻覺得生氣,娘家徹底沒了依靠。
“我一個廢人去丟人現眼?!”薑成傑白了她一眼,一瘸一拐的就要往外走。
薑瀾氣的拍了拍胸膛:“母親你也不管管他,你看他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
薑瀾的話說的理直氣壯,不知道的還以為薑瀾和薑成傑是林氏嫡出的孩子。
林氏蹙眉:“若是管的了我自然就管了,但你瞧他的模樣,你讓我在怎麼管。”
出了丫鬟的事她不是不想懲罰薑成傑,扣月錢吧,薑成傑身上有的是錢,把下人都換成男的,他就給她扔幾本斷袖分桃的書,明示她要是把人都換了,他能鬧出更難聽的傳聞。
這樣的情況下她能有什麼辦法。
“難管母親你就不管了?成傑怎麼說都是薑家的子嗣,母親你怎麼能這樣對他!”
“大姐別說哥哥了,在娘眼裏看來,我們這些姨娘生的就不是她的兒女。”在一旁坐著的薑甄嚶嚶哭了起來,不介意給現在的情形再添一把火。
林氏眉頭緊鎖,麵對薑瀾的逼問,腦袋一團糟。
“這些年四姑娘你是沒吃還是沒穿了,還是母親讓你去跟丫鬟一樣做事了,我看你身上的綾羅綢緞鮮亮的可像是新做的。”楊歆琬悠悠插話道。
“好吃好喝有什麼用,”薑甄想到這些年的落魄,眼淚嘩啦啦的往下落,“二姐姐和三姐姐都有孩子了,娘卻從未想過我的婚事。”
“母親,姨娘的事,你為主母,我就什麼都不說了,但是弟弟妹妹的事,你怎麼能那麼忽略,他們雖然是姨娘生的,但也薑家的子孫。母親要是再那麼厚此薄彼下去,我就要請陛下為他們做主了。”
林氏糾結的表情在聽到薑甄的這句話後放鬆了下去:“那還是陛下做主吧。”
最好能把薑侯爺放回來管管他這對糟心的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