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嫂難得回來,娘你至少留我吃個晚飯吧?”薑姝委屈的拍掉了齊翼扶她的手。
“等你坐穩了胎總會有機會的,現在回家吃飯去,別讓親家母擔心。”不留情的對女兒說完,林氏看向齊翼就恢複了和善,“姝兒年紀小不怎麼知事,你多多包容。”
薑姝哼了一聲,氣鼓鼓的走了,齊翼說了告辭連忙追了上去。
“母親何必這樣,鎮國夫人應該不會計較這些。”
林氏歎了一口氣沒多說:“不說她了,世安院已經收拾出來了,你們先去休息一會,等到晚膳的時候再差人叫你們。”
平哥兒因為已經趴在榻上睡著了,就留到了林氏那裏,就剩了薑成袁夫妻倆回院子。
時隔兩年回到世安院,看著院子裏枝繁葉茂的紫荊樹,感歎了一句:“紫荊枝下還家日。”
薑成袁臉上泛起笑紋:“為夫雖然沒有正經上過多久的學,但琬琬說的這句詩,跟現在的狀況沒什麼關聯罷。”
楊歆琬回頭瞪了他一眼:“你管我,我高興就成了。”
“是是是,琬琬高興最重要。”薑成袁牽著她進屋,“看起來心情好了不少?”
楊歆琬舒了一口氣:“在路上提心吊膽的,但真的到了京城見到了皇上,又回到了薑侯府,人反而舒坦了。”
她算是想明白了,最糟就是平哥兒要跟她分離去宮裏,可楚煊沒多久就會死了,平哥兒沒多久又能回到她的身邊。
“隻要能護著平哥兒平安無事,暫時分離一段時間,便分離一段時間就是。”
見她想到那麼開,壓在薑成袁心裏的那顆石頭也移開了,薑成袁摟住了嬌妻:“嫁與我辛苦你了。”
“如果我說我後悔了,你會如何?”
“自然是……”薑成袁封住了她的嘴,一陣纏綿親吻之後,鳳眸微紅,“自然是讓你放棄那樣的想法,嫁給我辛苦,但是卻快活。”
“你倒是會自吹自擂。”
夫妻倆休息了一晚上,到了第二天就忙碌了起來。
送禮的人絡繹不絕,什麼名頭都有,楊歆琬問過了薑成袁的意思,滿了侯府的庫房。
林氏見楊歆琬一個人忙不過來,就讓林安去幫她,林安這些年應該有幫林氏打理侯府,比起以前利落許多,有她幫忙楊歆琬輕便了不少。
“這些東西就擱在侯府?”見楊歆琬讓入的都是侯府的賬本,林安驚訝地問道。
“都是一家人,我問過了你表哥的意思,收的東西全放在侯府。”薑侯爺人雖然去了雲貴,但自己的產業抓的緊的要命,幾乎祖產的出息都去了他那裏,就留了一小部分供給薑侯府。
因為他抓的緊又不在近邊打理,所有出息也越來越少,借著這個機會給薑侯府的庫房填滿了也好。
林安見楊歆琬比起以前還坦蕩大方,抿唇笑了笑:“京城不少人說酸話,說表嫂你強跟到邊塞去,指不定回來就變成了滿臉橫肉曆經風霜的婦人,但我瞧你比以往還要好看。”
“我看你才是越來越好看。”楊歆琬說的這話不算是恭維。
林安的眉間已經不見曾經的鬱氣,看著已經從往日的陰霾中走了出來,雙頰有肉,肌膚賽雪,身上一件大紅百蝶穿花遍地金褙子,整個人看著就精神,上次她小叔過來,她就見到小叔沒少瞟她。
除了長相,林安的氣質也是討喜的,聽到楊歆琬的誇獎,低頭含羞,頭上的翠釵顫動,就想是話本書籍中那種典型姑娘,清秀婉約。
兩人把禮物是哪家送的全部登記,入了庫以後,楊歆琬約著林安去世安院吃點心。
曉得林安也是會喝酒的,就讓碧水把埋在院子裏埋的那壇薔薇露挖了出來。
酒紙一揭,芳香四溢,林安聞著花香就著點心喝下去不少。
姑嫂兩人說著說著就說到了薑姝,林安怕楊歆琬誤會林氏,就道:“表嫂你別怪姑姑,是親家母不是很喜歡表妹回侯府,然後姑姑怕表妹難做,就讓她先走了。”
沒有那個當婆婆的喜歡自己媳婦經常回娘家,知道的是媳婦親娘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夫家待她不好,所以她一直往娘家跑。
楊歆琬明白這個道理,笑道:“我沒怪母親,姝兒懷著孕的確不該亂跑。”
林安滿臉通紅的點了點頭,看起來已經有些醉意了。瞧她的模樣,楊歆琬不禁笑了笑,本來以為她說的會喝酒是像她一樣,但現在看來隻是喝得一兩杯。
剛想叫碧水把人送回去,就聽到林安道:“表嫂你小叔是否喪了妻?”
林安滿麵通紅,眼裏還有些怯意。
聽到她提起楊三爺,楊歆琬表情微妙,林安的性子可不是八卦去好奇外男婚事的人。
“表妹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
楊歆琬打量著她的神態,隻見林安像是想起了什麼,扭著帕子道:“我隻是覺得他的年紀還未又夫人在屋,估計是之前喪過妻。”
林安醉的還不算太厲害,說完還補充了一句:“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好奇想問問。”
沒有意思問這些作甚,可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林安能看開從石楓的陰霾中走出來她很高興,不過祖母的性子她清清楚楚,這事基本上沒可能,而且就算是祖母同意了,祖父和大伯她爹那一關也不可能過的去。
她嫁給了薑成袁,薑成袁的表妹跟她小叔攪和在一起,說出去就讓人笑話。
如果是這樣,比起上一世,祖母應該跟願意讓小兒子娶那個帶著孩子的小寡婦。
楊歆琬拍了拍林安的手,輕聲細語道:“我小叔原本定過親,那人是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姑娘,後麵因為那姑娘因為疾病去世,我小叔就一直沒有娶過,當然耽擱到現在也是因為我祖母覺得什麼樣的大家閨秀都配不上我小叔,一直都在精挑細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