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風火火到了青蓮院,外頭守著的丫頭是薑甄的心腹,知道主子最想讓別人看到什麼,所以故意沒有通傳,行了禮,就打了簾子。
薑甄的屋裏樣樣精致,就是這樣還哭著說薑姝的屋子太好,覺得心裏難受不止在薑侯爺那裏哭了幾遭,還找她哭了幾次,話裏的意思就是她這個嫡母厚此薄彼,怠慢了她隻對親女兒好。
林氏雖然沒有出言諷刺她,但也沒理她,薑甄哭了幾次覺得沒用就灰溜溜的走了。
薑甄的屋子和諧的插不進人,薑甄躺在床上估計是睡著了,薑侯爺摟著葉姨娘坐在一旁,守著他們的女兒睡覺。
若是薑侯爺沒有見到林氏進門,就做賊心虛的把手甩開,這幅畫麵就更好看了。
林氏順了順襖袖,若是以前看到這幅畫麵,她說不定會心疼的話都說不出來,現在覺得礙眼,不隻是葉姨娘讓她看著覺得惡心,連帶著薑侯爺也讓她惡心的反胃。
“你怎麼過來了?”薑侯爺見她麵無表情,麵上有些訕訕,“姝姐兒怎麼樣?薑湯喝了沒有。”
見他假惺惺的關心姝姐兒,林氏嗤笑了一聲:“自然好的很,我女兒是鐵打的,哪裏像是大家閨秀生的女兒那麼嬌弱。”
“夫人……”葉姨娘眼眶含淚,巴掌大的小臉淒然。
林氏沒搭理她,前進幾步掃了一眼薑甄:“大夫說多久能好?”
見林氏關心甄姐兒,薑侯爺心裏寬慰,雖然發妻說話越來越難聽了,但還是如往常一樣心軟,見到甄姐兒生病,還是會主動來看望。
生覺得這是林氏遞台階的薑侯爺粲然一笑:“大夫說休養幾日就能痊愈了。”
“哦,那就好。”林氏看著薑甄裝睡緊閉的眼睛,“快些好了也好快些罰跪。”
薑侯爺愣了愣,懷疑自己的耳朵:“夫人是什麼意思?罰什麼跪?”
林氏眼帶嘲諷地掃了他一眼:“她偷換嫡女的東西,還冤枉嫡女難不成你覺得我就那麼算了?”
知道薑甄最討厭嫡庶之分,林氏便句句戳心。
“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薑侯爺扯了林氏的衣袖想把她往外麵帶,但是林氏卻甩來了他的手,不耐道:“我以為我說的足夠清楚,侯爺該聽的明白才是。”
薑侯爺臉色漲紅:“那玉是我同意換的,再說那就是一塊玉佩而已,甄姐兒也拿了姝姐兒想要的東西跟她交換,等到甄姐兒病好了,你讓她給姝姐兒道歉就是了,都是一家人做什麼要罰跪。”
“不問自取視為竊,這個道理我這個沒讀過書的村婦都明白,老爺不會不明白吧?再說我是家中主母,庶女不知曉事我自然要處理教訓,侯爺管好外院的事就行,內院的事我來。”
薑侯爺從來不知道林氏溫婉的臉上會頻繁的出現厭惡的表情,掃了一眼嚇得都不敢說話的葉姨娘,歎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氣,但姝姐兒也推了甄姐兒下水,玉佩姝姐兒也拿走了,這事就算了吧。”
“母親……”薑甄翻身坐起,臉色蒼白,氣弱的聲音就像是一隻剛出生的耗子。
林氏的臉上諷刺更濃:“醒了正好,我看你精神氣不錯,現在就去外麵跪著。”
“你不要無理取鬧!”薑侯爺怒聲道。
“侯爺不願意讓我管教庶女,是不是覺得我做不了侯府的主母,想要把糟糠妻趕走。”
“我……”
林氏給身邊的婆子使了一個眼色:“既然甄姐兒不把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裏,你們去幫她跪下。”
林氏帶的婆子都是膀大腰圓的,粗手一抓就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把薑甄從床上拉了下來,薑甄尖叫著揮舞手臂,就像是個脫了水的王八,醜態畢露。
薑侯爺自然見不得自己的小女兒被這樣的折磨,喊了聲住手,就直接動手去攔那兩個婆子。
知道了薑侯府並不太平,世安院和出雲院的下人都換了不少,而這些下人都是薑成袁從外麵弄來的,隻聽命林氏她們,而且都有些武功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