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她的爹爹,也沒有因為她的事平白老了許多歲,如今滿頭烏發,儒雅的五官看著神采奕奕。
薑成袁進屋掃了一眼在角落窩著的齊恒,楊府的家宴他也不忘湊一腳熱鬧,怎麼不幹脆改了姓姓楊算了。
察覺到薑成袁的目光,齊恒撇開了眼不再直勾勾的看著楊歆琬,而是用餘光瞅著。
簡直像隻耗子似的,薑成袁心中嗤笑了一聲,除了爪子能拿筆畫上兩筆,這人哪裏還有一點優點。
請了安,因為有薑成袁在,楊太爺說的話就有些多,明的是在說楊歆琬被楊家人寵壞了,讓他多包容,暗裏就是暗示他我家孫女就是這個樣子,你就老實受著,要是敢讓她生氣了,楊家人不會放過你。
楊歆琬聽出來了,捂著嘴偷偷的笑,祖父是最最護短,在楊家的時候每天都念叨祖母會她寵壞,然後她爹要是教訓她了,又護著她教訓她爹,最後反而把她爹爹夾在中間裏外不是人。
見哭鬧著不肯出嫁的女兒,如今盤著婦人頭,雖然沒胖但也沒瘦,臉上的稚氣褪去了不少,看著徹底像是了大姑娘,楊二爺心裏又是欣慰又是說不出的滋味。
一直捧在手心的明珠落入了別人家,就是知道薑成袁沒有薄待過女兒,他心裏還是有種可惜的感覺,旁人都覺著他是因為看好薑成袁的未來才把女兒嫁於他,卻不知道他壓根都沒有那女兒去攀附權勢的意思,要不是因為之前的那件事,他根本不會想把女兒嫁進薑侯府。
楊家的規矩比薑侯府的嚴了許多,長輩說話小輩不能插嘴,所以楊太爺在說話,楊歆琬的小叔叔有滿肚子的話想跟她說也隻有憋著,隻能從侄女擠眉弄眼,讓她知道他的意思。
楊歆琬看著好笑,便低頭憋著。她這小叔叔自幼性格就逆的厲害,因為是小兒子有祖母護著,所以祖父就是想教訓也教訓不了,隻能幹念叨慈母多敗兒。不過小叔叔最終還是沒長成一個紈絝子弟,而今正在國子監當著老師,隻不過臨近三十了還不願意成親罷了。
屋裏楊歆瀅和楊歆瑤也在,見著楊歆琬一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兩人的表情都不算好。同樣都是侄女,大伯就算了對誰都不好不壞,但是小叔就不一樣了,對著楊歆琬就像是親侄女,對著她們就像是旁支的親戚。
楊歆瀅還偷聽過楊三爺對楊歆琬說過的話,說對他來說親侄女就她一個。
真是笑話,隻有楊歆琬是親侄女,難不成她們都不是父親親生的嗎?
因為這個楊歆琬的兩個嫡妹便越發越看不慣楊歆琬這個姐姐,明明性子不好,脾氣又差,偏偏任誰都願意哄她,在府中就是獨一無二的頭一份。
等楊太爺說完了話,楊三爺終於憋夠了,就道:“我瞧琬姐兒看著怎麼像是瘦了,難不成侯府的夥食不好,把我們家琬姐兒給餓瘦了。”
聽著小兒子的話,楊老夫人也仔細看了孫女,好像兩日不見,今天的孫女似乎要比兩天前臉要尖一些了。
“等會回去就把家裏的廚子一起帶去,你吃飯挑嘴,嫁的時候我就說讓你多帶幾個下人,你偏偏不要,今天來了正好把人帶去,本來我這小廚房的幾個師傅都是為你請的。”
這次不止楊歆瀅兩姐妹麵色不好,連帶著徐氏的表情也差了許多,前段時間楊老夫人的親孫子,她所出的榆哥兒吃東西吃不下,也沒見她為他請幾個廚子專門做飯。
“帶什麼廚子!我瞧琬姐兒白白胖胖的,哪裏像瘦了的樣子。”楊太爺怕薑成袁麵上過不去,就特意駁了一句。
偏偏老妻就是跟他杠上了,扭過了楊歆琬的臉頰:“你看這邊不是瘦了些。”
楊三爺添亂地點了點頭:“的確是瘦了不少。”
楊歆琬無奈地瞪了瞪自個的小叔叔,握著祖母的手道:“祖母是想我了才覺著我瘦了,我臉圓潤著呢,去年做的衣裳今年都有些穿不下了,廚子就不用帶了,世子爺為我請了幾個廚子在侯府,做菜的花樣我都吃不過來。”
她本以為她那麼說祖母就能安下心了,卻沒想到祖母卻皺起了眉頭:“穿不下是因為你抽條長高了,再說你沒事穿去年做的衣裳做什麼,今年難不成沒做衣裳?”
楊歆琬沉默了片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徐氏笑盈盈的打圓場道:“總不能穿一年的衣裳另一年就不穿了,瀅姐兒今天穿的衣裳也是去年製的。”
沒想到親娘會拿自己做例子,楊歆瀅今天穿了一件大紅柿蒂紋折枝花刻絲通袖襖,下麵配著茜紅色繡百合忍冬花纏枝綜裙,因為覺得裙子好看能配上她的衣裳才不嫌棄是去年做的穿了出來,被她母親那麼一說,臉色就通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