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遠顯然問不出來和他暫時語言不通的阿守在想些甚麼。

不過, 問不出來歸問不出來, 謝遠卻能將自己代入成阿守, 去推測猜想阿守在擔憂害怕甚麼。

謝遠一麵猜測著, 一麵苦笑, 前世他出生時心髒就有問題, 周遭的親人朋友為了他好, 也常常很多事情都不告訴他,謝遠便也隻好自己動腦去猜想,也正因此, 他才練就了這麼一身察言觀色的本事。

謝遠倒也不知道這身本事是好還是不好了。

今夜注定是個忙碌的夜晚。

謝遠安置好了五鶴村的村民,又特特安排了仆從獲取準備清晨時的早膳,接著就回到自己的小院子, 取出了一套自己稍小一些的衣裳, 給阿守穿了上去。

阿守初時不肯穿,覺得那衣裳奇奇怪怪的, 隻有人才會穿。

而他是一隻狼, 狼怎麼會穿衣裳呢?

阿守的目光很是幹淨清澈, 因此謝遠一眼就看出了阿守拒絕穿衣裳的原因。

他嘴角抽了抽, 板著臉開始掐阿守的手臂:“你身上沒有毛。”

所以, 一隻沒有毛的“狼”, 有甚麼理由不穿衣裳?

阿守:“……”禿毛狼,果然是要受歧視的。

那他的皮子扒下來後,謝遠會不會也不喜歡?

他有些委屈的垂下腦袋, 任由謝遠給他穿衣裳。

“不許低頭, 抬起頭,看著我怎麼給你穿衣裳的。等下一次,你就要自己穿了。”謝遠是打算將阿守當弟弟養著的。既然要當弟弟養,謝遠自然是想要養出一個能幹有責任心不紈絝的弟弟,所以,他才不會過分慣著阿守,“抬頭,看清楚了。”

阿守抬起腦袋,鼓著臉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喜歡的謝遠。

從前的謝遠,根本不會這般凶他!

謝遠:“……”拐回來之前當然是要溫柔耐心的好生哄著,拐回來之後嘛……當然是要先立規矩了。

阿守原本就敏銳,他雖然聽不太懂謝遠的話,可是卻常常能清楚的感覺到謝遠在做甚麼,想做甚麼,於是瞧見謝遠一臉嚴肅的模樣,心裏就更委屈了。

他、他都要死了,眼前這個人,怎麼能還不對他好一些呢?

可是難過歸難過,阿守心中當真是十分喜歡謝遠,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般的喜歡一個人。因此他鼓著臉頰,瞪大了眼睛,又是委屈又是生氣卻又同樣認真的看著謝遠給他穿衣裳的動作,似是要把謝遠方才的動作都一一記在腦袋裏。

謝遠見阿守聽話,心中就又喜歡了幾分。

抬頭往外看去,見天色未亮。他倒有心讓阿守早些休息,卻也知曉阿守此刻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的,於是便讓清酒玉壺兩個抬著阿守,和他一起往阿娘的院子裏去了。

江氏此刻正在以淚洗麵,心中擔憂不已,隻恨自己竟是沒有看出兒子的小算計,害得兒子在鬼門關前又走了一遭。

謝雲屏、謝寒盡和謝若錦三個剛剛安置好了五鶴村的婦人和孩童,鬆了口氣,回到阿娘的房間,就見小妹謝念還跪在冰涼的地上,而阿娘依舊在哭。

謝雲屏臉色一變,立刻跪在了謝念身邊,道:“阿娘,今日之事,小妹並無任何錯處。若要說錯,也隻能怪兒這個做長姐的無能,竟是不能擋在弟弟妹妹之前,想出好的主意,既能趕走狼群,安撫好五鶴村的村民,還能保住我謝家的名聲,讓阿爹將來不至於以兒為恥。阿娘要罰,便先來罰兒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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