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落黑之前, 顏玉和王慧雲帶著善姐兒、忍冬出了宮, 在出宮的路上王慧雲忍不住問道:“娘娘把錦珠留在宮裏是不是有什麼別的意思?”
顏玉笑著道:“許是為了樂歲公主, 公主如此喜歡錦珠, 留錦珠在宮中多住兩日陪公主玩。”
王慧雲也想不太明白, 便點了點頭不再多問了, 她心中記掛著善姐兒的婚事, 想著回去與老爺和老太爺好好商議商議。
顏玉讓王慧雲與善姐兒先回去,又親自送了忍冬回王府,又與表姑說了錦珠留在宮中之事才離開。
她吃了些蟹如今肚子有些不舒服, 想著這一日都沒見江秉臣了,這個時間江秉臣應該已經回江府了,便讓馬車直接去了江府。
她來江府一向不用通報, 這次也直接進去了, 沒想到在大廳裏瞧見了兩個人——江秉臣和江流雲。
顏玉有點意外的在外頓了頓,這還是江家出事後她第一次再見江流雲, 他是比之前清瘦了許多, 坐在那個安安靜靜的竟是乖的不得了。
兩個人正坐在大廳裏吃晚飯, 顏玉就這麼進了院子, 兩個人也是一愣。
顏玉站在那裏竟有些打擾了他二人的感覺……進也不是, 不進也不是。
“怎麼不進來?”江秉臣放下筷子朝她招了招手, “吃過飯了嗎?今日府中燉了雞湯,給你盛一碗。”
“不用不用,我在宮中已經吃過了。”顏玉笑著走了進去, 瞧一眼江流雲也不知該不該跟他打招呼。
江秉臣伸手拉著她坐下, “怎麼不在宮中多玩會兒?”
顏玉坐在他身側道:“也沒什麼好玩的,就回來了。”又忍不住瞄了江流雲兩眼,江流雲並不看她,隻是安安靜靜的吃飯。
她有點摸不清江秉臣的意思,留下江流雲,打算養著他嗎?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啊。
江秉臣摸了摸她的手,覺得涼冰冰的,“手怎麼這麼涼?”
“有嗎?”顏玉沒什麼感覺,“可能是因為吃了點蟹。”
江秉臣皺了皺眉道:“怎麼吃蟹?你不是……”
顏玉忙捂住他的嘴,她知道她葵水沒走,當著江流雲的麵也不好說出來啊,“隻嚐了一點點,一點點。”
江秉臣便沒再說什麼,也沒再吃什麼,拉著顏玉起身回房去,又對江流雲道:“吃完了就回房去休息。”
江流雲坐在那裏點了點頭。
顏玉驚歎不已,這江流雲是被江秉臣養傻了嗎?
她跟著江秉臣回了房,忍不住問道:“這江流雲你打算如何處置?”
江秉臣讓她坐下倒了一杯熱茶遞給她道:“先喝了。”
顏玉就著他的手聞了聞就知道又是紅棗桂圓茶,這江秉臣府中怎麼每日都備著啊……
她有些不想喝的默默接了過去,喝了一口又問:“你是打算就這樣養在你府中嗎?”
江秉臣坐下道:“他生了一場大病。”
“大病?”顏玉心裏更驚詫了,莫不是生病燒傻了吧?“什麼大病?”
江秉臣笑了笑,伸手抱著她坐在自己懷裏,“你好容易來看我一趟,怎麼也不問問我好不好?”
顏玉心就軟了軟,捧著他的臉問:“那你好不好?”
“挺好的。”江秉臣仰頭親了親她的唇,“就是十分想你。”
顏玉抱著他的脖子笑了,也親了親他,“我也想你,所以來看你了。”
“肚子疼嗎?”江秉臣伸手探進她的衣服裏,輕輕的揉著她的小腹,“才剛好一些就吃大寒之物。”
顏玉軟靠在他身上,臉紅了起來,嘟囔道:“隻嚐了兩口。”
江秉臣輕輕揉著,伸手順著她的發,與她閑說了兩句話,聽她在懷裏舒服的小聲哼哼,怕自己克製不了的把手抽了出來,摟著她道:“今日留下嗎?我們好久沒一起睡了。”又補道:“單純睡覺,我不碰你。”
顏玉紅著臉捂住了他的嘴,“今日不行,我沒與母親說,還是要回去的,看看你就走。”
江秉臣在她掌心裏歎了一口氣,又問她,“你打算什麼時候嫁給我?”
顏玉眨了眨眼,“等我達成自己的目標。”
“當相國?”江秉臣問她。
顏玉點了點頭,又笑道:“等我功成名就,就可以迎娶江大人了。”
江秉臣也跟著笑了,“那我就等著顏侍郎功成名就,你要努力,可不要讓我等太久。”
顏玉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我會的。”
兩個人抱在一起又是親又是摸的膩歪了一會兒,看的彈幕裏說太齁了。
顏玉才又想起江流雲又問他,“你還沒告訴我,江流雲這是怎麼了?你打算如何?”
江秉臣這才道:“我將他從劉丙手裏帶回來之後他就高燒不退,用刑的傷口也發炎化膿了,後來他在江知秋死的那一天高燒昏迷,之後醒來病好了,可什麼都記得了,像是被燒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