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
江秉臣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不燒也不燙,就是許多的虛汗,“我就不該同意你明日再請許太醫。”
顏玉喝了兩口不想再喝了,坐在那裏嘴唇發白的想掉眼淚。
“很難受嗎?”江秉臣彎腰問她,“還是肚子疼?”
顏玉點了點頭,她疼的有點犯惡心。
“怎麼回事……”江秉臣有些急了,“是不是許太醫給的藥有些問題?吃了之後才開始疼的?一直沒好一些?這麼疼為何不早些說?”
顏玉伸手抱住了他,埋在他的腰間喉頭發哽的掉了眼淚。
她一哭,江秉臣更急了,抱住她拍著她的背哄道:“沒事沒事,我差人去請許太醫,太醫來了給你開些藥吃了睡一覺就好。”
顏玉在他懷裏悶頭點了點頭。
江秉臣讓她先坐著,轉身出房門將錦珠叫了起來,讓她拿著自己的令牌去許太醫府上請許太醫速速過來顏府,又囑咐先不要驚動顏家人,免得他們擔心。
錦珠以為顏玉怎麼了,忙拿著令牌著急忙活的出了顏府。
江秉臣又回到屋裏,看到顏玉抱著肚子趴在榻上,很難受的樣子,他心就揪了起來,忙過去坐到榻邊彎腰將顏玉抱起來抱到了懷裏,撥開她被虛汗打濕的發柔聲道:“很疼嗎?是肚子哪裏疼?我幫你揉一揉。”
顏玉靠在他懷裏難受的控製不住眼淚,拉著他的手放在了小腹之上。
“這裏?”江秉臣隔著她的裏衣慢慢的替她揉小腹,她似乎是當真疼的厲害,嘴唇都白了,他不敢使力,急的也冒了汗,“怎麼會肚子疼呢?在晚宴上沒這麼疼嗎?”
顏玉點了點頭,就剛剛突然特別疼,疼的整個腰都是麻的。
“沒事,馬上許太醫就來了。”江秉臣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安撫她道:“一會兒就不疼了。”又有些惱怒道:“也不知給你吃的是什麼藥,吃的你如此不舒服。”
顏玉情緒上莫名的低落,感覺他揉著好一些,又不好一些,說不清如何,正靠在他懷裏忍著,忽然感覺下麵有什麼熱潮潮的液體湧了一下……
她愣了一下,隨後慌張的抬頭看江秉臣。
兩人穿的都單薄,那熱熱的液體瞬間就濕透顏玉的衣褲透在江秉臣腿上。
江秉臣也呆了一下,隨後忙低頭要去看,顏玉卻慌張的一把抬起他的頭,從他懷裏鑽出去縮到被子裏,又羞又慌張的竟不知該怎麼辦的發惱,“你……你……你先出去!”
江秉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那上麵有一點點紅色的血跡,他頓時明白過來,低聲問顏玉,“你是又來葵水了?”
顏玉快要被自己氣死了,臉紅的滾燙,掀開被子就把自己埋了進去急道:“你先出去!去叫蘭姨來……去……去追錦珠回來,不要再找許太醫來了!”
她又疼又難受還又羞的不敢露臉,媽的!誰知道好好的葵水怎麼會突然提前來了!這要是許太醫來了,一看她因葵水來了,肚子疼的看太醫,她一定臊死了!
江秉臣看著她鑽在被子裏啞然失笑,搞半天原來是葵水來了,卻又去拉她的被子道:“我記得你葵水之前來過,不是這個日子啊,怎麼好好的提前了?還這般的疼?還是得請許太醫來瞧瞧的。”
“不要!不要再請許太醫來了!”顏玉抓緊被子不讓他拉開,悶頭道:“我……我可能是喝了酒。”她感覺自己的褲子都濕透了,急的想罵人,“你怎麼還不出去啊!找蘭姨!我要找蘭姨!”
江秉臣實在是樂的不行,隔著被子拍拍她道:“我們玉兒一來葵水就變的像小孩兒一樣。”一會兒哭,一會兒發脾氣的。
顏玉也懊惱至極,又想哭了,拉下被子紅著眼睛惱怒的看江秉臣道:“你又沒來過葵水,你怎麼知道這個有多難受……”
江秉臣又心疼又想笑,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淚道:“要是可以,我倒是願意代你來葵水,看你如此,比我自己來還難受。”
他也不再逗她,讓她好好躺著,出門去叫了蘭姨。
等蘭姨措手不及的替她收拾好,那錦珠帶著許太醫也回來了。
顏玉不好意思,江秉臣卻執意要讓許太醫給看看,葵水來的這麼早,還這般疼可不是什麼好事。
許太醫聽了江秉臣說的,又診了診脈,笑道:“並不什麼大事,隻是顏姑娘本身就身子虛,加上今日我給顏姑娘服的藥配酒服用有活血的效果,所以就將這葵水催提前了,今夜顏姑娘是不是喝了不少酒?”
顏玉點點頭。
“葵水期間是半點酒都不可沾的。”許太醫道:“酒有活血的功效,喝了會引起腹疼和增加葵水。”
江秉臣聽的懊惱不已,早知道他半點酒都不讓顏玉喝了,“那該如何調理?讓她不要這麼難受,你開些止疼的。”
許太醫無奈道:“止疼的湯藥且是隨便亂服用的?”他提起筆寫了個藥方,“先抓一副調理的藥給顏姑娘喝下,可稍有緩解。”
等到錦珠將那藥抓回來,熬好了給顏玉服下,顏玉再去睡天色已經快要亮了。
早朝時間也到了,江秉臣也沒有再休息,等顏玉睡著了,直接去了早朝,好在那官服上的血跡蘭姨已經清理好了,看不太出來。
顏玉迷迷糊糊的睡著,又睡醒已是第二日的中午,錦珠過來服侍她起來,她問起江秉臣什麼時候走的。
錦珠答了之後又道:“江大人如今在老太爺那裏與太上皇和老太爺談小姐的定親之事。”
顏玉愣了愣,但隨後也想到,既然宴會之上已經說了定了親,這親必定是要先定下來的。
她喝了點粥,忍冬就風風火火的進來道:“小姐,聖上身邊的福祿公公在前院等著見您。”
顏玉就忙穿好衣服,去了前院,隻見江秉臣和顏鶴年都在,江秉臣在與那福祿公公說:“你回去稟報聖上,就說顏會元身體不適,要過幾日才能去國子學報道。”
福祿公公一臉為難的虛笑道:“尚書大人這實在難為奴才,聖上今日特意派奴才來接顏會元去國子學的,幾位翰林院的大人早就在等著了,這次由這幾位大人負責教導備考殿試的諸位,顏會元第一天就告假不太好吧……”
顏玉這才聽明白,原來是燕明讓她隨著會試中第的諸位同窗一起去國子學備考,還請了翰林院的幾位老學究親自教導他們。
燕明這意思是讓她光明正大的與諸位學子一樣,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