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率先接過了顏庭安手中的酒,半開玩笑道:“拿聖上賜的禦酒來賠罪,顏少爺這借花獻佛可沒有誠意啊。”她看了一眼顏鶴年,示意他接下酒,打著哈哈過去就好。
顏鶴年這才氣不順的接過酒,一飲而盡,將杯子放在桌上道:“顏大人這酒我喝了,還望顏大人是真心的。”
顏鶴山鬆出一口氣道:“多謝二弟。”
顏玉拿著顏庭安那酒,也喝了下去,那酒苦苦澀澀的滑進喉頭,她把杯子還給顏庭安,低聲道:“還望顏少爺日後好自為之。”
顏庭安接過酒杯笑了一下。
落在燕明眼裏,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他揮手讓舞姬上來獻舞。
顏玉重新落坐,剛要拿起筷子吃菜卻抓了個空,她腦子忽然暈乎乎的,筷子在眼前搖搖晃晃,怎麼回事?一杯酒就醉了?
她晃了晃腦袋抬起頭,看到舞姬亂舞成一片,花的幾乎看不清,她坐在那裏像是坐在一個炭盆上一般渾身熱燥了起來,喉嚨發幹,胸口突突突跳的厲害,眼花繚亂,她的小腹一陣陣的發燙收緊……
她心中驚了一下,這感覺……她上一世經曆過,是在她中了狀元之後,也是酒宴之上,顏庭安讓瑾哥兒敬給她一杯酒,那酒下肚之後也是這樣的感覺,這是下了春|藥!
她那時險些在酒宴上發狂暴露女兒身,幸虧燕朝安及時將她帶離了酒宴,替她遮掩了下來,不然……她就死在那酒宴上了,可也因為這個藥,她險些失身與一個沒看清臉的陌生人,就因為這件事她徹底恨透了顏庭安和瑾哥兒,之後再沒有對瑾哥兒留過情。
可這次……
她慌忙扶住桌子,怎麼會?那是禦酒啊,所有人都有喝啊,顏庭安怎麼敢在禦酒裏動手腳?
她抬起頭在滿眼的金星裏去看顏庭安,他似乎對她笑了……
顏庭安這是要拚個魚死網破嗎?
“玉兒?你怎麼了?”顏鶴衣看她渾身發抖晃的厲害,伸手過來扶她。
“別碰我!”顏玉在一瞬間像個燙了一般躲開,卻躲得太急,一下子栽到了地上,她渾身燥熱,身體裏的每寸肌膚都要失控,誰碰她都要控製不住自己。
“玉兒!”顏鶴年嚇了一跳,忙站起身來扶她,在碰到她的瞬間聽到她難耐的呻|吟了一聲,他手指一僵懵了一下,就見她滿臉紅暈,脖子都一片緋紅,“玉兒你這是……”
旁邊的人也驚的伸手要扶她。
顏玉趴在地上緊咬的嘴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卻有人快步衝到她眼前伸手將她撈到了懷裏。
她饑渴的皮膚如同被人撫摸一般,心中一陣陣浪潮翻湧,另她難以自控的呻|吟出了聲,那人就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拉過披風蓋在了她臉上。
酒宴上的人都以為顏玉是喝多了,就見江秉臣抱著她對聖上道:“顏會元不勝酒力已經喝醉了,臣先帶她回去吧,免得擾了大家的興。”
顏庭安卻猛地站起身道:“不如讓四皇子帶顏會元去旁邊的偏殿裏休息一下醒醒酒吧,等一會兒再請過來,若是顏會元身體不適,不如請太醫來為顏會元瞧瞧?怎麼一杯酒就醉成了這樣?”他半點不怕,他就是要太醫來診出顏玉的女兒身,或者把她獻給燕朝安。
燕朝安被江秉臣搶先一步,如今站在不遠處頓了一下,盯住了顏庭安。
燕明剛要讚同的點點頭,就聽江秉臣道:“不必了,顏玉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臣帶她先行告退了。”
他說完,也不等燕明準了,就徑直抱著顏玉走,顏庭安猛地上前橫臂就攔住了他,“江大人何必如此緊張呢?聖上都沒說話,您就要帶著顏會元走了?”
在坐的都驚的不敢說話看燕明。
江秉臣盯著顏庭安,懷裏的顏玉戰栗的厲害,滾燙的嘴唇在反複的親吻咬著他的手掌。
他已經感覺到不妙了,可他卻不能講,說顏玉被下了藥?燕明一旦讓太醫來了,顏玉的身份就暴露了。
“滾開。”江秉臣壓低聲音道:“你是逼我在這宴會上就將你和彩蝶幹的那麼勾當稟明聖上嗎?”
顏庭安臉色白了白,卻半步不退讓,聽到顏玉被捂著嘴哼哼,驚訝道:“顏會元這是怎麼了?不像是喝醉了啊,怎麼很難受的樣子?”他伸手要去揭開蓋著顏玉的披風。
江秉臣徹底怒了,不顧什麼場合什麼規矩,一腳踹在顏庭安身上將他猛地踹翻在地,“滾!”
“江大人!”
在坐的都驚了,忙起身過來要攔,連顏鶴年也呆了,燕明更是狐疑的蹙了眉。
燕朝安卻上前一步對他道:“父皇,看起來顏玉似乎當真醉的厲害,還是讓江大人帶她先行回去吧。”他笑了笑,開玩笑一般的又道:“兒臣看江大人似乎也醉的不清,不如命人送江大人和顏會元先回去,免得江大人發酒瘋。”
燕明瞧著江秉臣,他已抱著顏玉回過頭來與他道:“臣喝多了。”
喝多了。
燕明笑了一聲:“江卿這酒量與酒品可是當真的差,發起酒瘋來隨便打人。”他揮了揮手叫來兩個小太監,“護送江大人和顏會元先行回府吧,別大鬧朕的禦花園。”
江秉臣一刻都等不得,抱著顏玉就走。
那顏庭安被踹的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來,看著他走咬牙切齒,‘顏玉是女的’這句話就在喉嚨裏,可看著顏鶴山終究還是沒說出口,他要是如今鬧起來,隻怕顏鶴山都會落下個窩藏罪臣之女,知情不報的罪名。他要再從長計議!
顏鶴年也向燕明告了罪,跟著一同出宮。
連那聞人業也站了起來,說要帶著寧小姐一起去看看顏玉。
燕明好奇的樂道:“這顏會元究竟有什麼魅力?讓你們一個個跟發酒瘋一樣。”
聞人業笑笑道:“投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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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秉臣抱著顏玉幾乎是疾步奔出了宮門,剛要上馬車就被身後跑過來的顏鶴年拉了住,“江大人!玉兒還是交給我帶回家吧,多謝江大人為玉兒解難。”
懷裏的顏玉哼哼唧唧的呻|吟著,咬的他的手掌發麻,一身的汗,江秉臣喘出一口氣對顏鶴年道:“顏大人,顏玉怕是中|毒了。”
“中毒?!”顏鶴年驚了忙要去看顏玉。
江秉臣卻抱著顏玉躲了一下,對他道:“我府上請太醫方便,而且離得近,還是去我府上先解|毒才穩妥。”
顏鶴年猶豫了一下道:“好,就勞煩江大人了,我們先去你府上。”
“不。”江秉臣抱著顏玉上了馬車,卻對顏鶴年道:“顏大人還是先回府去,去求太上皇,請一請薛老太醫,咱們做兩手準備,萬一我這邊的太醫解不了毒也好先穩定狀況,顏大人到時候帶薛老太醫來就好。”
顏鶴年忙道:“很是很是!還是江大人想的周到,那玉兒先拜托江大人,我這就去請薛老太醫!”
江秉臣點了點頭,抱著顏玉坐進馬車吩咐車夫快點開車回府。
那馬嘶鳴一聲就疾奔進夜色茫茫之中。
江秉臣在昏暗的車裏,拉開蓋在顏玉臉上披風就看到顏玉滿臉通紅,眼眸含水,嘴巴發顫的噙著他的手背,淚光盈盈的低泣著。
那樣子讓他渾身一麻,血就衝到了天靈蓋,“該死……”
顏玉在他懷裏發顫的直拉扯著自己的衣襟,在他手掌下含糊不清的呻|吟道:“我難受……”
“我知道。”江秉臣擦了擦她滿臉的汗水和淚水,“忍一忍顏玉,馬上就回去了。”
顏玉抓住了他的手,顫巍巍的往自己胸口裏送,“我這裏難受……心裏,身上難受……你摸摸我……”
江秉臣腦子裏理智那種東西,就坍塌如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