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秉臣讓她睡了一會兒,等她再醒來外麵已是大中午了,江府居然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她坐在院子裏等著飯菜,想吃點飯,江秉臣便進了院子來,他還穿著朝服,想來昨晚也沒有睡,直接去上朝了,這會兒下朝便急急忙忙的過來了。
“睡的好嗎?”江秉臣坐在她對麵問她。
顏玉托腮望著他笑了笑道:“我夢到江大人了,江大人變成了個傻子,對我特別特別好。”
那飯菜端上來,江秉臣盛了湯給她,抬眼瞧她問道:“我現在對你不好嗎?”
顏玉接過湯,小聲嘟囔道:“沒有心愛好。”
兩人坐在院子裏簡簡單單的吃完午飯,江秉臣便帶著她去了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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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玉跟著他一路進去很詫異,顏庭安和彩蝶他竟然公然放在了刑部?
江秉臣帶她停在刑部走廊盡頭一閃小門前,敲了敲門,轉頭看她一臉詫異的便道:“刑部有個獨立衙司叫暗部,專門處理那些見不得光,上不了台麵的案子,是不受刑部掌控,直屬聖上與我的,人放在這裏最方便。”
顏玉點了點頭,原來是暗部啊,這個部分很黑暗啊,那些宮中齷齪的事,聖上不想讓人知道的事都交由他們來處理,聽說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
那小門被打開,裏麵的人瞧見是他,便請著他進去。
顏玉便緊跟著江秉臣,一路走進去卻發現是個再尋常不過的院子了,院子裏幾個人非常閑散的在曬太陽,見到江秉臣進來,也隻是意思意思的抬手叫了一聲,江大人。
連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江秉臣竟也不在意,讓那沉默寡言的開門人,帶著進了一間屋子,彩蝶就坐在這個屋子裏,一瞧見江秉臣忙起了身。
江秉臣對她道:“一切聽從顏玉的吩咐。”
彩蝶點了點頭道:“江大人放心,奴婢明白的。”她走到顏玉跟前,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非常淡定的道:“奴婢願意招供指證江貴妃,確實是江貴妃害得顏貴妃小產的,卻不是落水那次,而是之前的兩年裏江貴妃就一直在顏貴妃的香粉裏動手腳,令顏貴妃難以生育。”
顏玉驚呆了,不是驚彩蝶說的這些,這些她早就知道,她是驚彩蝶居然這麼輕易的就全部招了!她看江秉臣,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麼法子讓彩蝶這麼聽話的招供的。
“滿意嗎?”江秉臣笑著問她,“本來是打算等你會試結束當成禮物送給你的。”
太滿意了。
顏玉開心的蹲下身跟彩蝶道:“很好,隻是暫時你不必直接指控江綺月,你換個人來指控。”
彩蝶不解的看她,“換個人?”
顏玉點頭道:“這香粉的來曆總是要說明白的,你便說這香粉是顏庭安交給江貴妃的,說是稀罕之物,江貴妃這才讓人偷換了顏貴妃的香粉來害她。”
彩蝶更詫異了,忙看了一眼江秉臣,又看顏玉,“顏少爺……這樣不怕牽累顏家嗎?”
“我自有安排,你隻管按照我說的做就是了。”顏玉站起身對她道:“走,隨我去見顏大少爺,將這些事情當著他的麵再說一遍。”
江秉臣看著她那副笑吟吟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怎麼?你要以牙還牙?”
“是啊,他既然那麼喜歡兩麵三刀的栽贓,那就讓他知道知道,什麼才叫栽贓。”顏玉笑著朝他一拱手,“還請江大人帶我去看看我那可憐的堂兄吧。”
江秉臣無奈的笑了。
他帶她來到了另一間房中,這屋子倒是個刑房。
顏玉一進去就瞧見被倒吊在鐵架子上的顏庭安,他如今已經被打的遍體鱗傷,險些讓人認不出來,她不由驚歎道:“呀,堂兄怎麼被打成了這般模樣?這是用了幾種刑罰啊?我差點就沒認出來你,實在是太慘了。”
那快要昏死過去的顏庭安就是渾身一顫,喉頭的一口鮮血差點就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