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卻對那些人笑道:“怎麼?你們劉大人沒告訴你們要聽從我的命令?”
那夥人麵麵相覷,帶頭的人讓眾人收了刀,對顏玉拱手道:“多謝顏少爺做內應,任務已經完成,我們要帶著人速速回去複命了。”
顏玉道:“既已找到了人,那我也不必留在江府了,我隨你們一同回去複命,正好趁著江秉臣還未回府,我要與劉大人商量一下善後的對策。”
那帶頭的人略微頓了一下,“這……怕是不妥吧?我們隻是奉令來拿人的。”
“不妥?”這一頓讓顏玉心裏詫異了,這些人……難道不是燕朝安派來的?不是劉丙的人?不然為什麼會拒絕帶她一同回去見劉丙?劉丙還怕見到她?
另一個人給他使了眼色,對顏玉道:“既然如此,就請顏少爺上馬車吧。”
一行人抓著被敲昏了的彩蝶塞進馬車,顏玉也帶著忍冬上了馬車,還沒坐穩那馬車就急吼吼的駛了出去。
顏玉一路上暗中留意著那黑漆漆的道路,她發現這馬車不是去劉丙那裏的,而是直奔出了城,並且在那城門口守衛連查驗都不曾查驗就放他們出了城。
那馬車出城後就進了深山之中,是在深山中的一座破廟之前停了下來。
忍冬已經不認識這些路了,根本不知道這是哪裏,她扶著顏玉下車有些心慌害怕,黑漆漆的夜,黑魅魅的山林,一座殘破的土地廟,“少爺……咱們這是在哪兒?”
顏玉握了握她的手讓她不要怕。
那帶頭的人便道:“顏少爺不必怕,是劉大人吩咐我們抓到了人就先逃出京,免得再被江秉臣找到劫了去。”
他命人將昏迷的彩蝶扛進廟中,對顏玉又道:“顏少爺且在這裏等一等,等到了時辰劉大人自會過來的。”
顏玉點頭笑道:“還是劉大人想的周到。”她帶著忍冬進去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知道可能不是她想象中那麼簡單。
若真是劉丙,他找到彩蝶完全不必逃出京,隻要光明正大的帶回刑部審問就是了,江秉臣就是再無法無天也不可能公然將彩蝶劫走。
這般鬼祟的行動,她猜可能不是劉丙,也可能不是燕朝安。
那會是誰?除了燕朝安還有誰會這麼了解她的計劃?她能想到的也隻有一個人——江綺月。
她雖然想不通江綺月怎麼會了解她的計劃,也許是誤打誤撞想到了一塊,但最有理由這麼幹的就是江綺月了。
她在那裏坐著,後背是滿是灰塵,腦袋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的土地公,旁邊是昏迷的彩蝶。
忍冬抓著她的手,手心裏全是冷汗。
她實在是太膽小了……
顏玉等了一會兒,忽然起身說要去撒個尿。
那些人看守在外麵,請示了一下帶頭的,那帶頭的點了點頭便道:“天色太黑,這山中常出沒野獸,我讓個人陪顏少爺過去。”
顏玉也沒說什麼,讓忍冬留下等她,帶著那人就去了林子裏,挑了個地方,對那人說她被人瞧著撒不出尿,讓他站遠的。
那人便退開了一些。
顏玉就背對著她,低聲嘟囔著,買了兩把匕首,五包迷|魂|藥,又開了個天眼,輸入,“江綺月。”
那光幕晃啊晃的跳躍停在了那個佛堂中——
江秉臣已經不在了,隻有江綺月一個人在拜佛,口中不知誦著什麼經。
顏玉站在那草叢中假裝小解等了一會兒,正要轉身回去,就見一個披著黑披風的人推門走進了佛堂。
“阿姐。”那人輕輕叫了一聲,將圍帽摘了下來,一張清俊稚氣的臉,是江流雲。
江綺月止了誦經,睜開眼問道:“辦妥了嗎?”
“辦妥了。”江流雲在她身後答道:“江府失火,彩蝶已送出京,隻是……”
“隻是什麼?”江綺月回過頭去蹙了眉問道:“那些人露了馬腳?被江秉臣發現了?”
“沒有。”江流雲忙道:“一切如阿姐計劃中一樣順利,隻是碰上了顏玉,她也誤認是劉丙的人,跟著咱們的人要一起離開了江府,那些人怕不帶上她會驚動江府的守衛,便將她一起帶出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