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伊藤府邸,
“主公,吉川和小早川的問題都已經得到解決,不日就能看到成果,至於島津那邊也是進展順利,恭喜主公、賀喜主公,主公,很快您就能榮登大寶了!”藤堂高虎抑製不住興奮地拜伏在地、大禮參拜道。
我撓了撓頭,有些無奈地轉頭和半兵衛相視一眼,微微苦笑著說道:“好了,高虎,這不過是未來之路的第一步而已,千萬不可以為成功了就輕忽怠慢啊!整個日本,我們不過擁有二分之一,北麵如狼似虎的蠻軍正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們,未來,我們肩上的重擔不容有片刻的鬆懈啊!”
“屬下失禮了,請主公贖罪。”高虎立即神色肅然道。
“嗯。”我擺擺手示意高虎安坐,轉頭對屋內眾人道:“蠻軍那邊對談判傳來的條件可謂是天助我也,隻需善加利用便可成就我伊藤霸業,我在此拜托諸位了。”
“臣等肝腦塗地!!!”話音一落,眾人紛紛參拜高呼。
看著拜倒在地的眾人,忽然之間,我有了一絲恍惚,這麼多年了戰爭終於可以結束了,我也累了。。。
轟轟轟~~~轟隆隆的爆炸聲不絕於耳,海麵上,沿著綿延的海岸線一溜橫列的戰艦,正不計成本地向射程之內的府內城傾瀉著炮彈。半空中充斥一道道橘紅色炮彈劃過的痕跡,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刺得耳膜隱隱作痛。
實心的炮彈砸的城牆轟轟作響,城下的守軍一個個麵無人色,隻能躲在掩體後麵,拚命地護住自己的身體,一波一波地承受著島津家艦隊的怒火和挑釁。沒辦法,誰叫島津家是海盜大名呢?大友家那幾條可憐的戰艦根本就是送的貨,前天一開戰沒幾分鍾就被打得到處冒火沉下了海底,還連累了數百可戰之兵一同葬身魚腹。
城內,此刻的大友宗麟是悔恨交加,萬念俱灰。沒想到啊,棋慢一著、滿盤皆輸。原來大友和島津從本州回來各歸領地之後,突然發現領地周圍的勢力突然間消失了不少,像伊東家、秋月家等幾乎都是精銳盡沒,完全成了空殼子,甚至有的連家督都戰死,隻剩下孤兒寡母的攥著家業。這樣的天賜良機怎麼能錯過?於是,大友宗麟和島津義久就像是兩條瞪著幽綠幽綠眼睛的餓狼,將目光投向了四周尋找無力抵抗的獵物。
其實,對於這樣的侵奪雙方早已是習以為常,甚至有時還會舉行秘密會晤來相互商議,避免糾紛,畢竟,九州島上就他們兩個龐然大物,一旦不要命地死磕起來,恐怕真的要生靈塗炭了。所以,抱著這個慣性想法的大友宗麟沒有想到島津家根本就是借著爭奪大隅國釋放煙霧彈,麻痹大友家的戒備之心,暗中積蓄力量,然後突然發兵長驅直入,直接將府內城圍困了起來,同時,強大的島津艦隊也緊急出動,一戰殲滅了大友艦隊,開始沿著海岸線布防,一邊運送後續的援軍登陸逐步蠶食大友家東部的領地,一邊對府內城進行全方位的封鎖,徹底將大友家的主要力量圍在了垓心。
麵對島津有計劃目標明確、行動迅速的出擊,大友家始料未及立即陷入被動,東部的商業城鎮相繼被登陸攻擊的島津家軍隊攻陷,而西部集中了強大兵源的城鎮卻很晚才得到消息,甚至連軍隊都來不及重新召集(參與遠征的大軍回來之後已經分散各地休整,宗麟壓根沒想到召集大軍,所以現在除了旗本,居然偌大的一個大友家,沒有一支成編製的軍隊來抵抗島津家的入侵,這就是沒有一支常備軍的惡果!),首都和大友家族已經被迅雷不及掩耳地圍困了起來。
島津艦隊旗艦章魚丸號上,島津軍最高指揮官,人稱“鬼石曼子”的悍將島津義弘正站在甲板上,用望遠鏡眺望著濃煙滾滾下的府內城黝黑的麵龐因激動而微微發紅。驀地,島津義弘猛地放下手中的望遠鏡,迎著獵獵的海風大聲吼道:“立刻炸毀城門!我要親自活捉大友宗麟!!!”
“是!!!”
半刻鍾後,轟!!!~~~一聲震天巨響,濃煙灰塵彌漫中,府內城堅固的鐵門終於壽終正寢,在炸藥的衝擊力下,城門瞬間扭曲繼而被炸飛,甚至禍及了城門附近的數十名守軍一齊拋飛了出去,熱血噴灑!!!
“殺啊!!!”~~~一浪高過一浪的喊殺聲中,海灘上,無數島津武士執旗掣刀,競相湧入城門,轉眼間,城頭變幻大王旗,綠色的大友家旗幟被砍落,猙獰的黑龍旗和家紋旗冉冉升起,迎風鼓蕩!
天守閣外,喊殺聲不絕於耳,忠誠的大友家旗本衛隊們仍在負隅血戰,維護他們最後的尊嚴。閣內,卻是一片平靜,大屋之外環繞一圈,大友家的重臣們神色漠然地端坐著,頭微微低垂,屋內,卻是滿目血腥,原本潔白的窗紙和牆壁已然被刺目的血紅所沾滿,寬敞明亮的榻榻米上,二十幾具或男或女、或老或幼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無一不是身首異處,大友宗麟披散著長發,衣衫淩亂沾滿了汙穢的血跡,神情癲狂地提著刀,斜望著窗外昏沉的日光,大笑著,他已經親手為自己的妻子兒女還有親族介錯,接下來就該是他自己了,身為大友家的家督,身為曾經九州的霸主,宗麟決不允許自己成為一名戰俘跪拜在島津義弘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