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您先走。我們留下來拖住敵軍!”過了片刻,眾人終於離開樹林行至一河灘處,一名旗本侍大將忽然在馬上向氏康躬身一禮,然後便頭也不回地帶著數十名旗本脫離大隊,往來路而去,顯然是打算以死殿後,為氏康爭取時間。
這種時候說什麼也是無濟於事,氏康半輩子征戰,自然也不是多愁善感之人,深深地看了一眼遠去的那些旗本,氏康勒轉馬頭,高呼道:“走!”滾滾馬蹄聲響起,一行人繼續飛馳而去。
雖然一條小河橫阻在麵前,不過對於戰馬來說並沒有太大問題,畢竟馬天性不懼水,於是一行人淌水過河,繼而毫不停留地向西南方向而去。
然而,就在這時,意想不到的伏擊出現了!
氏康在旗本的護衛下驅馬而行,快速穿過河邊的灘塗之地,忽然!迎麵的地麵轟然炸開,大蓬沙泥漫天而起,幾乎擋住了整個視線,最先的幾匹戰馬立時長嘶,前蹄揚起,馬上的騎士神色不由大變。
“咻咻~~!”就在這時,泥沙的另一邊響起幾聲近乎微不可聞的利器破空聲,然而幾十年來經曆了無數戰場生死瞬間的氏康卻是聽到了,繼而臉色大變地迅即做出反應,盡管年逾古稀,但身形卻絲毫不慢,唰地側轉過身緊貼馬身一側。
果然,下一刻,事實證明了氏康的經驗在戰場上往往意味著生與死的差別。那些反應不及亦或是沒有動作的旗本紛紛慘呼一聲,倒撞下馬,眼見得出氣多進氣少了,胸口處無一不是插滿了致命的鐵蒺藜。
北條近衛自然不可能如此差勁,猝然遇襲,慘死暗器之下的隻有區區不到十人,其他的旗本不僅在地麵炸開的第一時間就勒馬躲了開來,而且幾名武藝高超的旗本更是身形如電般地將氏康扶起,飛退脫離了暗器覆蓋的危險範圍,全神戒備。
這種時候,麵對暗處的敵人,一味奪路而逃根本行不通,因為敵人顯然已經占了先手,盲目胡亂突圍隻會陷入連鎖陷阱,徹底入套,不如冷靜下來尋求擊敗偷襲者,反而勝算較大。
“主公小心!這些偷襲者精於刺殺之道!”旗本番頭上條政繁牢牢地將氏康看護在身後,一邊眼神犀利地飛快掃視著周圍,試圖找出偷襲者存在的蛛絲馬跡,口中同時提醒道。
“嗯!不能耽擱太長時間!”氏康沒有任何幹預,直接將指揮權完全交給了政繁,自己平靜地站在旗本中央,仿佛絲毫不在意生死。
“主公放心,屬下定戮力而為!”政繁頓首,話音未落,突然猛地跳起從一名旗本手中搶過一杆手銃,迅即轉身,對準左側地麵的一處瞄也不瞄,直接扣動扳機,轟的一聲,彈丸射出,在空中帶出一條橘紅色的拖曳。
啪!彈丸擊穿地麵。政繁已然分身揮刀上前,因為,就在炙熱彈丸射至之前,那處地麵再次砰的一聲炸開,一個身影從煙霧中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