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夜幕總是很快降臨,和鈴與影衛分別隱藏在大牢周圍,潛伏在暗處伺機而動。
照理說,皇宮大牢隻是個虛設,並不會關押什麼牢犯,而且一般人即便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冒險進宮劫皇牢,所以牢中的侍衛數量有限,一般內外加在一起不足千人。
而如今太子被關押在大牢之內,瑨文害怕有人劫獄,特意增加了人手,這使得和鈴的營救計劃增加了難度,但現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就是有再大的困難,為了救出穆清,和鈴也身入龍潭闖他一闖。
眼看時間已經到了傍晚,夜色已變得十分深沉,各個宮殿大都熄燈就寢,整個皇宮已經變得十分寂靜。
和鈴躲在一處房頂上,向著左右看了看,這大牢在皇宮內的位置本就十分偏僻,遠離宮殿和人群,此刻夜深人靜更不會有什麼人經過。
此刻把守大牢的侍衛也已盡顯疲態,正是快速攻進大牢的最好時機。
和鈴舉起右手向著空中輕輕一揮,無數的黑影如烏鴉一般,在無聲無息之中向著大牢的方向飛去。
和鈴左手撐地由房頂之上輕輕的滑了下去。
待她來到大牢門前時,守門的侍衛早已斷命在影衛的手裏,屍體全部被拖進了牢內,地上沒有留下一絲血跡。
和鈴如入無人之境般穿過了牢門,一部分影衛守在門口放哨,一部分守在大牢甬道的各個關卡,一部分圍在和鈴周圍保護她的安全,還有一部分作為先鋒部隊,殺得牢中守衛措手不及。
一群毫無防備的侍衛哪裏是訓練有素的慶國影衛的對手,片刻之間,這大牢便被影衛攻陷。
大牢的地形早已被和鈴熟記於心,她順著記憶很快走到了大牢深處,找到了那間關押重犯的牢房,為了不驚動宮內的禦林軍,他們並沒有太多時間,必須盡快救出穆清,。
和鈴預料的果然不錯,穆清果真被關在了大牢最深處的那座牢房之中,那牢房正門是一麵焊死的粗壯鐵柵欄,內部看起來比其餘的的牢房整齊幹淨得多。
她一步一步小心的走到牢門前,牢房內正對麵擺著一張床,床上一個身影正背對著和鈴側身而臥。
和鈴上前一步,雙手扶上了鐵欄,輕聲的向著牢內呼喚出一聲
“穆清?”
聽到了和鈴的聲音,床上的身影僵直了一下,和鈴立刻確定那人必是穆清。
和鈴激動的繼續說道。
“穆清,我是和鈴,我來救你了。”
床上的身影遲疑了一下,緩緩的翻身下了床,一步一步十分艱難的向這邊走來。
待那人走出牢中陰影,行至光明處,和鈴才看清,穆清的腳上正拴著一副粗重的腳銬,腳銬的一端還用鐵鏈死死的釘在了牆上。
和鈴咬著牙在心中咒罵瑨文。
瑨文這狗賊,穆清堂堂一代舜國太子,他竟然如栓狗一般把他困在牢中,他想將穆清的尊嚴和自信全部磨滅,讓他喪失信念和勇氣,成為一個敗家之犬,瑨文這招心理戰用得好狠,穆清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哪裏經得起這般侮辱與挫敗。
和鈴趕緊將視線上移,這才看他清暴露在光明下的臉,此刻的穆清雙眼凹陷、胡須淩亂、麵色鐵青,在和鈴的記憶裏,他一直是英氣勃發爽朗俊逸的少年,是經曆了多少精神的折磨才能把他變成如今這幅樣子。
和鈴一陣哽咽,淚水開始聚集在眼底,但她很快意識到此刻並不是感傷的時候,若不趕快帶穆清走,隨時有可能被宮中巡視的侍衛發現,待大批禦林軍到來之時,他們要想脫身便是難上加難。
和鈴趕緊轉過頭對身後的影衛施令。
“快打開牢門,我們這就帶著穆清出去。”
但還未等影衛上前,一個嘶啞的聲音由牢房內傳來。
“不必了。”
和鈴驚訝的轉過頭來看向牢房內站立的穆清,隻見他麵色憔悴,眼神中看不出一點表情。
“穆清,我是來救你的,求你,和我一起走。”
穆清的扯出一個怪異而淒慘的笑容。
“你走吧,在我可以殺你之前,離開這裏。”
和鈴緊緊抓住牢門,急切的對著穆清說。
“穆清,我知道你此時很恨我,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但是很多事我需要向你解釋,事情並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你先同我離開這裏,出去後我再告訴你真相。”
“真相?你指的是哪個真相?你是北祁亡國公主的真相,還是你蓄意接近我隻為殺我父王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