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料到我會關心起這個問題,她輕抿了下唇,平靜的答道:“回娘娘話,如若從位份最高的來算先是淑妃娘娘和沈昭容,後來又換了好幾個主子,最後去了浣衣局,後來到娘娘進宮,宮中人手不夠奴婢才有這個福份可以照顧娘娘。”
“換了好幾個主子?”我挑眉看向她,不待她回答就又對她道:“曾經又是為了何事而進了浣衣局?”原來她真不似我想象中那般簡單。
“是祥…”她正欲開口回答,皇後的貼身侍女含芷迎了出來。
聲音大得壓過了她剛剛發出的聲音“婕妤娘娘吉祥!皇後娘娘已經在正殿候您多時了。”說完抬首看了眼神色有些緊張的采碧,向我欠了下身子。
我微一頷首算是默認,便不再理會身後二人,徑直向鳳寰宮正殿走去。
皇後依然著明黃宮裝,淡妝輕掃,容貌端庒。她端坐在正殿的鳳麟椅上,所雕麟片凹下之處在光照下無比刺目。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言語待她甚是恭敬。
她露出溫和的笑意,賜我入坐,便把玩著手中的大紅牡丹花,花骨朵嬌豔欲滴,不欲於我開口攀談,我隻得靜靜的看著她。
良久,她發出一聲音長長的歎息,將花骨朵用塗著紅色丹寇的手指掐下,置於錦鞋下,用腳似是很輕般的將它輕輕碾碎。臉上帶著不深不淺的笑意看向我,“這花秦婕妤覺得可美?”
我知它言下之意,起身答道:“花兒固美,隻是…不喜則折,愛其則惜便也是人之常情。”
皇後微帶著淩厲的目光看向我,“秦婕妤明白本宮的意思就好,你剛才也瞧見這花甚是好看,這下便也是屍骨無存…!”她長籲了一口氣“這後宮中啊可從來都不缺佳人,隻是要懂得規矩才好。若是不明規矩,怎能冊封?”
我點頭,並不答話,她又接著道:“可是,如若現在還懂得規距,後來忘記了,在本宮看來,這倒是說不過去的事兒。秦婕妤覺得呢?”她從鳳麟椅上起身,行至我身旁,用塗著紅色丹寇的手指在我臉側輕撫著,眼神中有著不易瞥見的不屑。
“娘娘言之有理。”我對她欠著身子,並未抬首看她。原來,雖一統後宮,她也如其它妃嬪一般。
“恩…看來秦婕妤同我想法一般,這便是好事了。”她執起我的手,微熱的體溫傳至我掌心,輕拍著我的手背。
“臣妾今日前來是有一事想勞煩皇後娘娘。”我將手不著痕跡的從她手掌內抽出。
見我如此說,她佯裝輕拍了下自己的額頭“這我倒是忘記了…秦大人之事已由我父親親自諫言,皇上昨日便重審了,秦大人今日便已回了自己的府邸。”
我到是小覷了皇後父親在朝中的影響力,知曉父親已安然回府,母親定是心情開朗些,便也不再擔心。而現在最讓人揪心的便是南煙了,她自小便口無遮攔,心思單純,隻怕…不覺手已經緊緊的擰在一起。
看了一眼站在麵前雅然而笑的皇後,我忽的屈下身子,跪與大殿之上,光潔的額頭磕在冰涼的鳳紋大理石的地麵上,宏聲道:“臣妾謝皇後娘娘開恩,它日定然對皇後娘娘感恩圖報!”
她佯裝有些許訝異,後眉開目笑的看向跪在地上的我,右手輕輕的將我托起,“妹妹這是作甚麼…咱們都是自家人,就不說外家話了。妹妹得知道後宮不得幹政,我沒有幫你什麼…”說完目露狡黠,特意加重了後那麵那句話的語氣。
我受著她手的力道起了身,聽她說完後又對她施了一禮,態度恭謹“臣妾謹聽皇後娘娘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