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沉寂片刻,“倒是新奇,衛將軍心裏什麼時候有了君的安慰?衛將軍不是隻記掛著百姓將士嗎?”
“王爺的玩笑開得也得有點邊際吧。”衛容聲音冷下來,“衛容是臣,臣當為君效命,哪有不保護君主一說?”
“恐怕此君非彼君吧。”他話外之意了然,衛容自然聽得出來,隻是君是誰又如何?她在乎的不過是誰是君罷了。
“嗬嗬……”衛容幹笑一聲,盡是無奈,自己心中想的又有誰能真正了解呢,“如果現在皇上有難,第一個衝鋒陷陣的肯定是下官,而不是王爺。所以,”她話鋒一轉,“既然王爺做不到,又如何評說下官?
這次是真的沉默了,楚宵不願意回答也答不上來她問的話,衛容馬頭一轉又折返回去。
行至山中,偶爾能見林中野獸折騰出來的動靜,“今年秋獵,規則與往年相同。獵多者為勝,諸位愛卿可有意見?”楚懿坐在高位,玄衣勁靴,身旁的莫雨柔不知何時竟然也換上了一身獵裝,不知意欲何為。
“皇上聖明。”諸位武將早已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眼下可是一展身手的大好時機,在皇上麵前表現出色,前途無量,同時更是一群武官之間的較量,而那些文弱的文官們早就備好紙筆,準備記錄好這一年一度的盛況了。
“皇上,臣妾今日有一請求。”莫雨柔從椅上站起來,勁裝之下還是遮掩不住那股子妖媚氣。
楚懿知道她是個閑不住的性子,也想見識見識她口中的略通馬術到底是怎麼個略通,便應了她的請求,讓她也參與本次秋獵,雖然群臣都覺不太妥當,但是既然有衛將軍隨身保護,恐怕也不會發生意外。
衛容沒想到莫雨柔會提出這麼一個請求,更沒想到自己要貼身保護她,“皇上,貴妃娘娘千金之軀,臣一人之力是否太過欠缺,不如請皇上再加派幾名將士跟隨其後。”
“張震川,就從你禁軍營裏挑兩個吧,不然免得你們以為朕偏心啊……哈哈哈哈。”眾位將士們熱血沸騰的模樣讓這位年輕的帝王也興奮起來,自然有求必應。
莫雨柔本是深閨小姐,隻是她的性子與莫雪柔不同,輸不得他人半點,從小就修習騎射之術,沒想到現在竟然能幫上自己,衛容,這一次。看你如何跑得掉!
她縱身上馬,一聲鼓響,眾人皆動,楚宵眯眼望著遠處揚起的飛塵,一場好戲,的確驚心動魄,坐在他對麵的,是蟄伏的楚煬,兩人心中對彼此吧情感都尤為複雜,麵對麵坐著的時候反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楚煬恨他,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是他害死阿若,害得治儀沒能在母親的關懷中長大,是他害得自己幾乎一無所有,自己今日失去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可是楚宵呢?“皇兄……”楚宵轉過頭望著他,“現在該稱呼一聲南陽王了,南陽王別來無恙?”
“哼。”淺色的眼眸裏一陣顫動,“拜三王爺所賜,快活的很!”袖中早已握拳,這張與自己相似的臉此時看來麵目可憎。
楚宵笑起來,“南陽王這是說什麼話,你與本王都是先皇的兒子,按理說來南陽王還算是本王的兄長,弟弟敬重兄長,難道不應該嗎?”
“三王爺言重,楚煬不敢當。”楚煬將那股仇恨的火深埋在心底,時機一到,他就要用這把火將齊都燒個幹淨,將那些人統統燒成粉末。
那幾年發生的事情委實不如楚宵所願,他不知道是父皇算計了自己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總之後來的一切都是自己沒算到的,從阿若的死,到楚煬被逐出齊都都不是他的本意,然而馬後炮又有什麼用?解釋起來現在也無人會信,畢竟害得楚煬妻離子散的的確是自己,始作俑者也是自己,逃脫不了的責任。“南陽王此次回來可有嚐過齊都的桂花羹,本王記得你以前尤愛此物。”
“不必了。”楚煬眸色一冷,“楚煬這一次回來不過是有些東西忘了帶走,那時候走得匆忙,忘記拿了,不會久留。”
有些東西--楚宵知道他要的是什麼,是虎符,他也以為衛容有虎符,就和自己想的一樣,可衛容抵死不認,誰又能怎麼辦呢?依著楚煬的性子,是不會一直耗下去的,可他更不會就此收手。“如此便好。齊都這幾年繁盛,有空的話,南陽王大可多走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