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側妃,晴兒求求您,看在小姐已經去了的份上,您就放過小姐吧!我求您了!求求您了!”
堆砌滿金銀珠寶的房間,一道仟瘦的身影筆直而僵硬的躺在床榻上,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卻偏偏失去了生氣。滿臉淚痕的丫頭守在墨語憂床前,蒼白的指尖顫抖地攀上金絲線勾勒而出的繡鞋,額頭不停歇地磕碰著墨語馨腳下的地麵上,“太子側妃,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求您讓小姐走的體麵一點吧!”
女子墨色的長發被一絲不苟的挽起,發髻上價值不菲的金簪反射著冷冷的弧度,映襯著一張美豔動人的臉蛋。墨語馨居高臨下打量著抱著她鞋子求饒的丫鬟,唇角的弧度愈發上揚。看到她的好嫡姐,堂堂太子妃的貼身丫鬟,這般狼狽的跪地求饒,她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如果……沒有那個側字的話。
唇角冷冷的上揚,墨語馨一腳將跪在腳邊的晴兒踢開,“給本妃讓開,要知道本妃這麼做也是為了姐姐走的可以安心點啊。”
立在門口的巧兒,頭頂插著墨語馨賞賜的發簪,見墨語馨揮手示意,連忙端著手中的木盆走了進來,滿臉討好的向墨語馨笑了笑:“見過夫人。”
猩紅的液體在褐色的木盆裏蕩漾,濃烈而刺鼻的腥臭味隨著巧兒的走近,而愈發濃重。墨語馨皺著眉頭以手帕掩鼻,人也退到了門外:“巧兒,按照本妃之前的吩咐做。”
“怎麼可以這樣對小姐……”被踢到牆角的晴兒臉色蒼白,通紅的眼眶死死盯著巧兒手中的木盆,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晴兒快速起身,視死如歸的朝巧兒撲了過去:“不能這麼做!不能這樣對小姐!”
“攔住她!”墨語馨瞪大了眼睛,話音未落,晴兒已經帶著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跟手持木盆的巧兒撞了個滿懷。巧兒手中的木盆哐當墜地,猩紅而腐臭的黑狗血淋了晴兒一身。巧兒也沒有幸免於難。
“啊!!”周身的衣裙被黑狗血浸透,巧兒放聲尖叫,慌不折路的朝墨語馨撲去,不等靠近就是被墨語馨身後的丫鬟一腳踢開:“王妃豈是你可以靠近的?!”
“小姐……”與巧兒的歇斯底裏相比,晴兒無疑要安靜很多,她身上的黑狗血不比巧兒少,甚至因為是主動撲過去的原因,淋到的更多。撲頭蓋臉的血腥味令她作嘔,但是看到床榻上的小姐安然無恙,晴兒懸起的一顆心也便放下了。
“好大的膽子……”墨語馨皺著眉頭,斜眼掃視著滿地的狼藉,卻是不肯再踏進一步,“竟然敢違抗本妃的命令,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二小姐……”晴兒幽幽的抬頭,一張潔白的臉蛋在狗血的潑灑下,變得猙獰而可怖,“小姐從來沒有任何地方對不起您,您不要忘了,您能有如今的身份,也是多虧了大小姐出麵,才擺脫侍妾的身份,一躍成為尊貴的太子側妃。”
刻意遮掩的往事被重提,女子明媚的容顏上閃過一抹惱羞成怒:“閉嘴。”
“閉嘴?”晴兒笑的淒涼,清秀的麵容遮掩在散發著腥臭氣息的黑狗血之下,目光空洞:“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晴兒這條命早就該陪大小姐一起去了,二小姐,大小姐對您的好,您難道真的視若無睹嗎?太子殿下迎娶小姐入府的時候,您非要同一天入府,小姐心疼您,硬是破壞了規矩,讓您以小小侍妾的身份,隨小姐一起進的正門,連行的禮,都是太子妃規格的。小姐對您好,哪怕新婚當晚,太子殿下冷落身為太子妃的小姐,去的您的院子,小姐也沒有生氣,甚至還擔心二小姐還小,會不會侍候不好太子殿下,惹太子殿下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