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所謂的斥候,最主要的任務,不是探聽消息,而是沿途去收戰馬的屍體,受傷的戰馬。當然,他們絕對遵守族長的命令,好心地收斂盟友們,戰死之後被拋屍荒野的屍體。
死去的戰馬,以及受傷的戰馬,都是他們的口糧。
戰死的盟友屍體,等到混戰結束之後,如果盟友們,還能想起來這件事,他們會把這些好心收斂的屍體,送還給對方。當然,盟友們也不能白白地讓他們辛勞,總要送給他們一些感謝的禮物。如果盟友們沒有這種覺悟,他們不介意提醒對方。
實際上,他們收斂的屍體,最後送回去多少,還不是他們自己說了算?
送回去一部分讓對方感激,還能得到回禮,留下的其他屍體,仍然是他們的儲備糧食,何樂而不為?
也有可能,盟友們根本就想不起來這件事,或者是故意忘記。
如此一來,他們所收斂的眾多盟友屍體,就是無數的儲備糧食。畢竟連傷病員們都被拋棄了,還有誰願意帶著很多屍體趕路?
這些屍體,唯一的用途,就是作為儲備糧食,給還活著的人提供口糧,能夠多活幾天,活著回到部落,回到家。除了少數凶殘毫無人性之輩,誰也不願意用自己人的屍體做口糧,吃自己人的肉。而且也沒有人願意,自己的父親兒子,兄弟親友,變成其他人的果腹之物。
這和吃北疆敵軍的屍體不同,畢竟這些死去的人,和他們一樣,都是北域人,或許還有著他們所不知道的,血脈親緣。
吃中原人的肉,或者吃日升帝國人的肉,對於很多北域人來說,並沒有太多的問題。但是吃自己人的肉,縱然北域人狼性十足,也難以接受。
因此一路上,這些潰逃的北域人,都是用戰馬的屍體,以及宰殺受傷病弱的戰馬,或者沿途打獵尋找一些食物維持。隻有逼不得已的時候,才不得不狠下心來,閉上眼睛去吃死去同伴的屍體。
“報,南方和西方的騎兵,全軍覆沒!”
返回來稟報消息的斥候,臉色慘白的沒有人色,身體還在微微地顫抖著,滿眼滿臉上,都是驚恐到極點的神色。
阿爾罕和身邊聽到這個消息的人,都極度震驚,他立即問:“別慌,穩住神兒,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不知道……太可怕了……那些人一定是長生天護佑的寵兒!”
斥候磕磕巴巴地說著,語不成聲,驚恐萬狀,臉色更是難看。
阿爾罕皺眉看向其他的斥候:“你們誰能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族長,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聽到……”
終於有一位斥候比較老成穩重,斷斷續續地說了所聞所見,湖麵和更遠處山上和山間道路上,發生的詭異事情。這些斥候聽到震耳欲聾的聲音,看到忽然裂開的湖麵,四下飛濺的冰塊,以及更遠處山石滾落,他們無法理解也沒有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認為風青霄等人,是被長生天所庇佑的。
阿爾罕立即大聲說:“傳我命令,停止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