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紫凰捂住絞痛的腹部,虛弱無力地在椅子上,蜷縮起身體,深深地看著風雪:“我一直在想,先帝籌謀這麼多年,又怎麼會放過北疆,放過鐵衛?我沒有想到的是,殺了那麼多叛軍的你,會是先帝的暗棋。”
風雪緩緩地站了起來,平靜地說:“正因為皇後娘娘想不到,而我又得到了皇上和娘娘的絕對信任,所以我才能得手。等這一天,這一刻已經太久,如果皇後娘娘還在京都之中,我絕不會出手,還會等待機會。”
“是的,為了贏得皇上和我的信任,你不惜用上萬顆叛軍的人頭,來證明你的忠心不二。周長明不急於進攻,當然是在等你出手,即便他進攻,也沒有把握能抓到我,至少在衛長青臨陣反戈之後,南寧這裏的駐軍,他已經靠不上。”
“皇後娘娘英明,這一場瘟疫,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請皇後娘娘到這裏來。”
“京都防範太過嚴密,你們沒有好的機會下手,鐵衛之中,有多少你這樣的暗棋?”
“不多,足夠留住皇後娘娘,任何一位鐵衛,都不會冒險讓娘娘受到傷害。我知道皇後娘娘您很厲害,還擅長用毒,但是我請皇後娘娘,千萬不要做什麼,更不要亂動。要知道,我不介意讓皇後娘娘受一些傷。”
“所以我什麼都沒有做,在你和你的心腹包圍之下,我就算沒有中毒蠱,又能做什麼?”
風雪冷笑:“皇後娘娘不必這樣說,我深知娘娘的本事很大,但是毒蠱隻有下蠱的人才能解,娘娘雖然是天下第一神醫,卻並沒有接觸過毒蠱。”
她輕歎一聲:“值得嗎?你背後的主子,又是誰呢?難道說是先帝的幽靈?”
“現在,我正想請皇後娘娘,去見我的主人,這是解藥,隻能壓製毒蠱三天,請娘娘服下解藥,鳳駕啟程吧。”
雲紫凰伸手接過解藥,一口吞了下去,平靜地說:“是去見周長明吧?我不以為,這位不知道真假的七皇子,是你真正的主人。風雪,你真是可憐,連自己的主人是誰都不知道。”
風雪沉默片刻微微躬身伸手:“娘娘請安靜地上路,相信娘娘如此睿智的人,絕不會做不該做的事情。”
“當然,我很想見見,你背後真正的主人。”
隨著風雪走了出去,隨行的還有另外三個鐵衛,其他的鐵衛都在各自的位置,看到雲紫凰走出來,都單膝跪地,深深地低下頭去。別說她沒有什麼動作和眼神,就算是有,這些低頭跪在地上的鐵衛,也不可能看見。
某個不起眼的小院落裏,早已經準備好鐵衛的戎裝,還有薄薄的麵具,稍微易容改扮之後,再也沒有人能夠看出來,她是皇後娘娘雲紫凰。
鐵衛出城,把守城門的南寧駐軍,自然不敢阻攔,更何況出城的人,是鐵衛參領。雲紫凰一直沉默不語,風雪和一隊鐵衛,也都冷漠肅殺著,沒有一個人說話。離開南寧之後,鐵衛們加快速度,把她包裹在中間,疾馳向遠處。她知道,前麵必定有接應的叛軍。
果然出去沒有幾裏地,就有人馬從路邊的樹叢之中,出來前來接應,再走了一些時間,前麵出現了一座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