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吃過午飯之後,都在金鑾殿繼續發呆,恭候皇上召見。他們也很清楚,隻怕今晚是不可能被放回去了,要在這裏守候到明日,直接參加皇上的登基大典。
雲飛巔進入禦書房後,立即跪了下去磕頭:“罪臣雲飛巔,向皇上請罪。”
“嶽父無罪,請起來吧。”
他哪裏敢起來,深深地跪伏在地,低聲說:“微臣有負皇上重托,以至於周斐然早朝在金鑾殿上,劇毒發作身亡。宮中多有疏漏,更被賊人混入周斐然的寢宮之中,內禦膳房又出了事情,罪臣萬死猶輕,請皇上重重賜罰。”
說著,他向上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匍匐於地。
風青霄站了起來走過去,伸手拉起雲飛巔:“事出意外,嶽父不必把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內禦膳房的事情,嶽父是如何知道的?”
雲飛巔又屈膝向下跪,被風青霄攔住,他低聲說:“皇上,是紫昭告訴罪臣的,求皇上開恩寬宥犬子。”
“嶽父坐下說話吧。”
這件事,雲紫昭已經來稟明請罪過,風青霄也明白。雲紫昭並不是膽敢違背他的命令。隻是內禦膳房的人,都是雲飛巔送進來的,如今出了下毒謀害皇上如此重大是事情,雲紫昭是雲飛巔的兒子,這件事不能不告訴自己的父親,讓父親前來請罪,多加謹慎。
雲飛巔自然不敢坐下:“罪臣無能,難辭其咎,請皇上降罪重罰。”
風青霄歎口氣:“我本不該忍先帝那麼久,隻是不願意看到天元,因此內亂動蕩,黎民百姓受苦而已。不想,先帝要殺我的決心如此之大,籌謀多年,布置如此之深。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內禦膳房之事反而是一件好事,留下了線索追查。定國公府在京都多年,以先帝的陰狠深沉,自然早在暗中布置,我又怎麼會因為這些事情,不信任嶽父大人?”
雲飛巔又是感激,又是羞愧,躬身一揖到地:“罪臣愚鈍,謝主洪恩。”
“些許小人陰毒伎倆,嶽父此後莫要因此自責,雲紫昭回稟說,嶽父讓鐵衛接手紫禁城守衛等事情,令禦衛軍撤出去,其實不必。正可借此機會,讓某些不安分的人,露出馬腳來,隻是為了紫凰的安全,我才讓他們撤出。”
“皇上天恩浩蕩,微臣萬死不足報,唯有為皇上效犬馬之勞而已。”
他伸手按在雲飛巔的肩頭,懇切地說:“嶽父當與我攜手對敵,令天下安定,日後嶽父的外孫,是儲君繼承皇位,嶽父一片赤膽忠心,我豈能不知?”
這番話,徹底打消了雲飛巔心中的不安,二人在禦書房之中商議事情。
剛才被攆出去,站在院門之外,守候皇上再一次傳見的大臣,見雲飛巔走出來,急忙上前一揖到地施禮,縱然心中很是鬱悶,滿臉上卻是堆滿討好的笑容。新皇登基變天,滿朝文武,還有誰能比國丈,定國公雲飛巔更有權勢,他怎能不趁機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