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金銘臉色一僵,暗中就一腳踢向他的小腿處,痛得他麵目一扭曲。
“別拿你腦中的齷齪思想來玷汙陛下。”
靳淵柏不可思議地指著他,語氣淒然顫抖。
“你有沒有搞錯,這都還沒有過門,就開始幫著陛下欺負我了?”
金銘怒瞪著他,有時候他真狠不得一掌拍死他這損友。
“你就不能少說一句缺德話?”
看金銘真心要怒了,靳淵柏這才不情願地收起一臉玩世不恭,他看著赤紅搖曳的楓林,歎息一聲道:“看來你是被陛下盯上了。”
“正好,我也有些話想對他說。”
“就不怕進了虎穴就再也出不來了?”靳淵柏挑眉看著他。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金銘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神色凝重道。
上京北郊絮絮柳岸清粼粼的防城河邊,一隊穿著綠色甲胃,腰間別著一塊“栗”字紅紅腰牌的士兵,正羅列成一步一人,約二十幾人正提拉著水桶相互轉遞著,從城階下的護城河中打水。
護城河上岸停留著十數輛驢車,驢車板放著約一成人高大木圓,他們提來的水就是裝進此桶,等一桶來來回回數十趟裝滿了水,再換另一輛驢車。
幾乎用了一個早晨時間,他們二十幾人陸陸續續才裝了八大車,還剩五輛停著,一黝黑健壯的士官甩了甩酸痛的胳膊,他想起什麼,看向護城河下那領頭舀水裝桶的一名年輕男子。
“大人,您初病痊愈,還是先歇著吧,這兒由我們來就行了。”
掌京師皺起眉頭實在也看不過眼了,揚聲朝下勸道。
那身著一襲簡單的青衣男子聞言,頓了頓方轉過身仰首,頓時一張青瀊似楊柳的臉露出,清眉烏眸,細長的青絲用一條布帶束起,幹淨的一張麵容,輕輕一笑如春風拂麵的怡人沁脾,隻是此刻那煞白的嘴唇,與泛青的麵容,減損了他的氣色,略顯病態。
“我已經好多了,倒是你們這幾日都辛苦了,身為你們的大人,我怎好一直躲在一邊偷懶呢,再說這幾日躺著養病將骨頭都養軟了,適當的鍛煉也可以順便鬆鬆骨節,強鍵一下體魄。”
士兵們齊齊看向他們大人那如柳隨風飄的單薄身子骨,默默地撇開頭,歎息一聲。
“大人,您就算想鍛煉,這也都累了一個上午了,咱們也就還差幾桶,要不您先歇歇,我們一夥兒加緊點速度,很快就完成了。”
息子豐一怔,他看出他們眼底流露出的關懷的神色,心中一暖,無奈地笑了笑道:“看來是大人沒用,站在這裏耽擱了你們加緊速度。好、好,我就先歇一下吧。”
說著,他便將綰好的褲腿袖子放好,撣了撣皺起的衣袖,微微提了一口氣,卻頓感胸腔有些悶痛,猛地站於秋陽底下,頭腦也有些暈眩。
但他卻不動聲色,末經別人發覺,靜默地站了一小會兒,才感覺情況稍稍好些。
“哥!哥!哥……”
從空蕩蕩的青石街道跑來一名穿著普通褐色短襟少年,他提著一個兩層食盒火急火燎地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