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推開他,正想問個究竟時,卻不想被他伸臂一拉一跌,就重新落入了他的懷裏,他清邈的發絲被微風絲絲繚繞著淡淡曖昧,絲絲飄散著他身體的餘味躥入她鼻翼間。
“可是偏偏你卻又聰明得令人可怕,總會在別人選擇放手之際,又重新回來伸出手固執地堅持著,簡直就是一個比世上最厲害的商人還要狡猾的帝君啊。”
此刻他的聲音與他一貫溫和的麵容不同,那是一種冷靜到極致令人仿佛要被吸進入的冷清嗓音,像是冰層下迸裂的池水,被撕裂一道口子,透心涼,可是卻又別具一番雅致滋味滑入在靳長恭心頭。
她將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終於放鬆了下來,她懶懶地眯起一雙狡黠的狐狸眼,攤開手心那一片紫色花瓣,然後厚顏無恥地吐出四個字。
“謝謝誇獎。”
當靳長恭與公冶一起回到他的房間時,碰巧遇到來前來的止蘭。
看兩人氣氛和諧相攜而來,止蘭眼底的驚訝一閃而過,他朝靳長恭行了一禮。道:“靳帝陛下。”
“嗯。寡人要跟公冶談一些事情,你在門外守著別讓任何人入內。”靳長恭慎重地對他吩咐一聲,便拉著公冶“啪!”地一聲將房門緊閉起來。
而止蘭則直接愣在門外麵了。
腦中不斷回旋著到底靳帝跟少主是怎麼一回事?
關上門,靳長恭便拖了一張凳子坐下。
“公冶,在中心廣場那六根蹊蹺的石柱,我派人研究過上麵的符號或許是一種古體文字,你那邊有沒有一些線索?”
聽止蘭的口氣,她料定他們肯定早就對石柱上的“符號”進行過詳細的調查,她便故意拿此事做話題引著他接下她的話茬。
公冶也姿態優雅地坐下,他將桌上的杯具擺出來,一邊講述道。
“止蘭聚集了一部分考古學者與文字方麵的專家一同探討後,結論也是認為它是一種古文字體,字體年限最底限度可推至三百年前,據古獻記載,那時候整片軒轅大陸約有四百種文字體裁,其中流傳下來直至仍舊沿用的有二百四十幾種,另外剩餘的大部分失傳。而石柱上的字體是屬於沒被沿傳下來的,根據字體的圖象更接近於一種古羅字體。”
看公冶在擺茶具,靳長恭便提起茶壺替他斟了一杯茶,然後俯下身大半個身子靠在桌麵上,撐著下巴靠得他極近。
“公冶,關於神遺之地的事情,你有其它的什麼見解嗎?”
她壓低聲量,低啞的嗓音有一種似大提琴優雅悅耳,她嗬氣如蘭,事隔這麼久,麵對她這麼近距離與他靠近。這種牽動著他心髒的感覺莫名產生一種奇異悸動。
公冶寧靜似流水下澄清的眸光微微閃動,他伸手舉起茶杯,食之無味地抿了抿,道:“你想知道什麼?”
“沒有什麼,隻是覺得或許我們遺漏了哪些重要線索,要不然,我們試著重新再捋一遍各自的資料,我問,你答,看能不能從中察覺出些什麼?”靳長恭端起茶再替他斟一杯,麵上帶著隨意的神情:“或許有些問題屬於我明知故問,可是你依舊要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