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正是因為陳乾這丫解釋太過清楚了,所以也才會把原本都擔心到不行的安娜給嚇得更徹底。
畢竟頭頂大刀片和腳下的木盆放在一起,就算他娘的是個傻子,也都知道是用來幹什麼的。
“不行,不行,我真的不行了,我要過去看看。”
原地一直不停在打轉的安娜,終於猛地轉身向正對峙的老獵人和瞎女人跑了過去。
“安娜,不行,別過去,你會激怒她的。”陳乾大聲喊著。
可顯然,理智這東西往往都是給旁觀者準備的。陳乾越是大聲喊,安娜就越是跑的快。
“張恒,我們也快點兒過去吧,旁邊就是懸崖,別一會兒安娜和孩子們再出點兒什麼事兒就不好了。”
不等我說好呢,李暖就已經扯著我胳膊也跟著陳乾跑了過去。
“不要動,如果不想孩子們都死掉的話,就全部站在那裏。”
娘的,這老女人不是瞎了嗎?怎麼都還能看我們?
“看不清事情的,往往都不是因為眼瞎,而是心瞎。如果心瞎了的話,睜著一雙眼睛也都會看不清楚。”陳乾轉頭對我說道。
大爺的,我和你說話了嗎?接我話茬接的還他娘的挺有哲理。都快趕上我上學那會兒,體育老師的哲理課了。
私下鬥嘴歸鬥嘴,但瞎女人手裏握著16個孩子的小命呢,她不讓我們動,我們當然不敢動了。
於是,剛剛都還一個個拚命往前跑的幾個人,這會兒都保持著突然停下來的姿勢原地愣著。
“我沒動,也不會動。”
“我用自己的命,換孩子們的命。”老獵人放下正準備悄悄往前靠近的右腿,握緊了拳頭的老獵人狠狠往自己胸口來了一拳頭說道。
大爺的,果然還是太高看瞎女人了,原來她是對老獵人說的。
於是。
“陳乾,你剛剛說什麼來著?說什麼眼瞎心瞎的哲理再給我說一遍,我好想忘了。”我故意損陳乾說道。
不得不說老獵人雖然年輕時是做了些不夠爺們兒的事兒,可現在此時主動扔掉了肩上看著的獵槍,雙手舉國頭頂,一小步一小步往前送上自己性命的時候,那一臉的堅決,還有不時被風吹到腦後本就不太多的頭發,看上去還真他娘的夠爺們兒。
“嗬嗬、嗬嗬。”這次瞎女人並沒有再阻止老獵人,隻是一邊更攥緊了手中的繩子,一邊嗬嗬仰頭冷笑著。
突然的。
“不好,不對,不對,不是這樣子的,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冷靜,冷靜,冷靜,陳乾你快點兒冷靜下來,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想到的。事情不是這樣的,肯定不是這樣的。”
“陳乾你丫怎麼了?傻了?幹嘛打自己腦袋?”
本來我都還擔心著自己什麼時候出手幫忙老獵人合適,可不成想還沒找到出手幫忙的機會呢,身邊的陳乾就傻蛋兒似的一邊自語,一邊打著自己腦袋。
“我明白了,我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不好,快阻止他,阻止他,快點兒阻止他。”突然的,陳乾這丫像是突然發現個漂亮妞兒似的狂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