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沒有足夠的東西吃,他們總是覺得餓。你有飯吃可是很幸運的,蕭小姐。”
靈薑什麼也沒說,不過她喝了一點茶,還吃了一塊綠豆糕。
外麵的風呼呼作響,就在這時,她聽到了另外一個聲音,就在這房子裏麵。
“你聽到小孩在哭嗎?”靈薑問霧水。
霧水看上去很為難,“嗯——沒有,”她答道,“不,我想——肯定是風。”
可是這時風把她們的門吹開了,從外麵傳來的哭聲聽起來更真切了。
“我說得沒錯吧!”靈薑大聲說。
霧水立刻把門關上,還是說,“那就是風聲。”可她的聲音不像剛才那麼自然,所以靈薑根本不相信她。
是昨天晚上那個男孩子在哭,靈薑心想。
過了一會兒,她們從窗戶看到,幾個宮殿的侍衛,拖著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宮人走過。
真奇怪,是怎麼回事兒呢?為什麼會有人被打?靈薑心中好奇,可是霧水什麼也沒有對她說。
吃完了飯,靈薑去昨天晚上拐角處的那間房子看了看,門居然一推就開了,而且根本是一間空房,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門上,也沒有血跡。
難道是昨天晚上聽錯了,靈薑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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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靈薑又去看那男孩子。
宮殿的最深處那個最華麗的房間裏,男孩子披著長發,著雪白的外袍,半躺半坐在床上,手上拿著一本書,卻顯得心不在焉,出神地盯著陽光透過窗戶打落在地上的碎影,神情有些落寞。
“他很渴望陽光吧?”靈薑心想。
一見到她,男孩子顯得很高興。
“你來啦,我剛剛還在想你什麼時候來呢,為了方便你來這裏,周圍的人全部被我支走啦,我沒有告訴其他人你來過。你也沒有告訴過別人吧?”
“呃,沒有呢。你不出去走走嗎?每天都呆在房子裏不悶嗎?”靈薑問。
“我……我病了,不能見陽光。”男孩子的神情更加落寞了。
“呃,你在看什麼書啊?這裏的書都是你的嗎?你真棒,我父親也老是要我看很多書,可我都看不進去呢!”靈薑說。
聽到靈薑的讚美,男孩子的眼神亮了一下,長這麼大,隻有人怕他,恨他,巴結他,卻沒有人說他很棒呢。
一個下午,他們一起看架子上的書,互相講故事。就在他們自得其樂,放聲大笑的時候,門突然開了。一個陌生的男子和瑞夫人走了進來,他們都很是吃驚。
“公子,你……”瑞夫人驚訝地望著他們。
公子?靈薑心中頗為吃驚,望向男孩,瑞夫人叫他公子,他難道就是那個體弱多病,性格殘忍怪誕的公子昭?
“公子,這是怎麼回事?”那個男人問道。
“他就是照顧我的寅叔叔。”男孩子對靈薑說,他坐直了身子,在看向祁寅時,清澈的眼眸中竟然閃過一絲極其尖銳的和年齡不相稱的複雜光芒,靈薑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這是我表妹,蕭靈兒,”他平靜地說,“我喜歡她,她必須經常來看我。”
那個叫祁寅的男人臉色有些不悅,他看向瑞夫人,等著瑞夫人的解釋,來告訴他是怎麼回事。
“我不是說了,公子的病需要靜養,不能讓別人來打擾他嗎?”
“請您先了解了情況再發言,祁總管,”有些不悅的瑞夫人對那個叫祁寅的男人說,“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找到小公子的,我告訴過下人們要保密的。”
“別傻了,瑞夫人,”公子昭冷冷地說,“誰也沒有告訴她,她聽見我哭就自己找來了。現在去給我們沏點茶來。”
“昭兒,讓蕭小姐離開吧,”祁寅說。“這對你不好,別忘了你有病,要盡量地少受刺激,少與外人接觸。”
“我就想忘掉!”公子昭說。“而且她不是外人,她是我的表妹,要是不讓靈兒來看我我就要生氣了!她讓我覺得好多了。”
祁寅離開的時候似乎很不高興。
“小公子變多了,祁總管!”瑞夫人說。“他總是跟我們合不來,他好像真的喜歡這個古怪的小姑娘,而且看上去他確實好些了。”
祁寅回頭看向他們離開的那扇門,沒有說話。
蕭靈兒,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