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此事與旁人無關(1 / 2)

司徒流芳說完客棧二字,劉萋萋已走在前頭。當年娘親生下她後,為了生存下去,曾經住過破廟。而今,他們的日子雖然艱難,卻比那時不知好了多少倍。劉萋萋的心裏一派平靜,隻是想到讓娘親剛剛決定跟自己時,自己就讓她過這麼清苦的日子,心裏多少感到內疚。

司徒流芳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上前幾步,輕輕地握住她的手。溫暖傳遞在手與手之間,兩人雖然不言,卻彼此心暖。

母女二人其樂融融,倒暫時將故意落在後頭的碧雲天忘卻了。碧雲天心內絲毫不惱,眼底時不時閃過溫暖的笑。他知道自己從現在開始,可以光明正大地守護著一家人,心裏充滿了幸運感、自豪感。

轉眼日落西山,一場大雨突至。好在三人均已入住客棧,不覺帶笑望雨景。司徒流芳牽了劉萋萋的手坐下來,目光柔和中透著一股堅定,“萋萋,娘想進京去見蕭望一趟。”

“就算娘不說,我也打算帶娘進京。”劉萋萋雙手握住司徒流芳冰冷的手,眼底的堅毅絲毫不輸於司徒流芳。劉萋萋道:“蕭望叔叔曾救我一命,我想盡一己之力救他於危難,希望娘能夠答應。”

這樣的劉萋萋才是自己的女兒,司徒流芳很是欣慰,卻心有疑慮,“可是,碧雲天怎麼辦?”

劉萋萋的唇邊露出一抹淺笑,她朝門外喊了一聲:“碧雲天,進來吧!我知道你在外麵聽很久了!”隨著她的呼喚,一個藍色直綴深衣的男子跨進門來。碧雲天有些無奈,瞧了一眼坐在屋裏沒個正形的劉萋萋,朝司徒流芳施了一禮。

劉萋萋偷著笑,臉上的神色頗有些得意,“他自然是要跟著我們上路的,碧雲天,對不對?”

“是的,嶽母大人。”碧雲天乖巧地配合著。

第二日起來,外麵天色清朗,空氣中還夾雜著雨後泥土的氣息。劉萋萋瞧司徒流芳仍然睡著,輕手輕腳出來。司徒流芳一晚未曾入眠,劉萋萋知道她心裏在替蕭望擔憂、掛念,不能感同身受,卻也能夠理解。

“你起來了?”碧雲天已經換上一身月白色直綴深衣,整個人顯得精神奕奕、氣度不凡,“你要去哪裏?”原本想整理好一番,到劉萋萋麵前好好展示一下自己,誰知道他隻是一頓,那邊劉萋萋往他身上瞄了一眼後,就跨出了客棧大門。他連忙追了上去。

劉萋萋空手而行,步履不快不慢,身上穿著一襲淺綠色直綴深衣。碧雲天追上來與她並肩而行,劉萋萋好奇地問道:“你跟來做什麼?”

“你要去哪裏?我也想去。”

這個人,真是的,都不知道她要去哪裏,就要跟來,還說想去……劉萋萋心裏有點想笑,“我回醫館拿點東西。既然你有空,幫忙去雇輛馬車來,還要找一個可靠的車夫,我們要去商都。”

碧雲天道:“不必雇馬車和車夫,我已經準備好了。”

劉萋萋一怔,側頭看他。他容顏俊美,笑容明朗,讓人心裏暖絲絲的。劉萋萋再次發呆,回過神來之後,自己心裏還有點懷疑,怎麼自己越來越容易看著他入神了?“你已經準備好了?”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都不知道?

碧雲天輕咳了一聲,臉上的笑容越發讓人移不開眼,“你要拿什麼?我幫你。”

兩個人說說停停,不覺醫館就到了。

遠遠地,一個十八歲左右的男子望見了劉萋萋和碧雲天,連忙衝了過來,臉上帶著焦急和擔憂神色,“劉姑娘!你怎麼回來了?”

望著少年顧不得羞澀而紅透了的臉頰,以及額頭上急出來的熱汗,劉萋萋心裏不由感動。“嗯,我回來拿藥箱,”又問他,“舒少爺,你怎麼會來這裏?”

舒勤春的臉上更紅了,“劉姑娘,藥箱你放在哪裏?我讓人幫你拿出來,你趕快離開這裏!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劉萋萋不解:“為何?”

“他們說你窩藏前朝餘孽,我爹已經收到命令,要把芳草醫館全部人捉住!”

碧雲天皺眉道:“芳草醫館有沒有私藏前朝餘孽,縣令派人一搜,立即能夠明了事實,你如今突然過來攔阻我們,到底是何用心?”不知為何,自從這個舒勤春出現,他心裏就感到不舒服。尤其是這人目光瞄向劉萋萋時,這種感覺更甚。

完全沒有留意碧雲天的些微異常,劉萋萋說道:“多謝舒少爺提醒,我知道了,你還是趕快帶著你的人離開這裏,以免惹麻煩。”說著,她繞開了舒勤春和他帶來的下人,走進醫館。

不過一個晚上沒有回來,原本井井有條的醫館就被翻得東倒西歪,許多珍貴藥材更是被趁火打劫,而其他正在晾曬的草藥則猶如野草,被人隨意丟棄了一地,更有碩大的腳印出現在其上。這些腳印如此清晰,劉萋萋不由緊緊擰起眉頭,心口疼得好幾次無法呼吸。這種感覺,她本來以為自己不會再有,誰知道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