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連翰的舉動嚇壞了輕水。賀連翰雖然是個武人, 但並不蠻橫, 相反, 某種程度上來說, 他少言寡語的對外形象, 讓他比旁人看起來更加溫和。
輕水作為他兒時的玩伴, 更是沒有被起訓斥嗬斥、連稍稍冷臉都沒有。如今賀連翰突然發火, 她被嚇壞了。她看著賀連翰緊繃著的臉,仿佛自己是第一次認識這個人。隻是,害怕至於, 她便更加傾心於他,帶著中說不出的感覺。
賀連翰整個人都懵了。他手上還拿著信,漸漸收緊, 直到捏成了一團。
“連夜把她送出關內。”
“翰哥哥!”輕水見沒得罰, 她心下高興,連忙上前, 以為還有什麼轉機。
“讓你滾!”賀連翰突然大吼, 連參將都鎮住了。“你最好再也不要出現在本將麵前!否則, 下一次見麵, 便是你的死期。”
“翰哥……”
“是誰借你的膽子!讓你陷害一國公主!”
輕水這才跪了下來。她便是拿捏了賀連翰不回傷害自己, 畢竟自己家, 和賀連翰家可是世交,他若傷了她,拿什麼向上交代。她雖不知道信裏寫了些什麼, 但相信還是有轉機的, 莊耀玥再強,也總不能把他翻了個底朝天。
“這都是四殿下讓我做的啊,翰哥哥,我落入了他手,不得不聽他的。可是翰哥哥,我心裏有你,從未騙過你啊!”
賀連翰握著紙團的手更加用力,以至於拳頭上青筋外露,讓人看著害怕。
直到此刻,賀連翰才明白了女子的可怕。他想起了公主的一次又一次的辯駁。他先入為主,從未信過。她先前,也是解釋的。後來,卻也放棄了,總是寥寥幾句,眸子看上去是那麼的哀戚。
他是許諾要保護的人,卻傷她最重。
“這不是先太傅寫的,這是四殿下被驅逐出京前寫與你的信。他求你幫忙呢!被太傅給攔下了。你若不是個有能耐的,他能求到你手上?”
“翰哥哥……這一定、一定是四殿下陷害我,你也知道,先太傅是公主的先生,他為了幫他……”
“這裏頭不光是在求你,還威脅你。你的事,可真多。難怪、難怪公主寧願把你留下也不想帶著你,帶著你她可得怎麼活?”
“翰哥哥!你聽我說、你聽我說。”
“我該聽人說的,卻不是你。”賀連翰看向參將。“帶她走。”
“翰哥哥!”輕水尖叫。“你不能這麼做!你想想我爹,爹他不會放過你的,如果他問起來……”
“你該謝謝伯父,否則,你現在就人頭落地了!”
“不可能!”輕水肯定的搖頭。“你怎麼可能傷我!”
賀連翰露出嘲諷的笑容,不知道是笑輕水還是笑自己。“我跟在公主身邊,幫她斷過人手,拔過人舌頭,挖過人眼睛,區區性命,更是不在話下。你若想留在這裏,也可以。”
“翰哥哥!”輕水兩眼放出亮光。“什麼都可以,你要輕水做些什麼都可以。”
“我的營中沒有軍女支,你若喜歡,可以開第一例。”
輕水嚇得臉色蒼白。“你胡說什麼呢?翰哥哥……你一定是氣瘋了對不對……”
“那你對公主做的呢?”公主當年才多少歲,還隻是個孩子,她下手的時候,難道有為她考慮過分毫?“我該讓她高興的。按著她的性子,隻有這樣了,她才能出口惡氣。”
“翰哥哥!我、我走!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輕水見賀連翰不像玩笑,整個人都慌了。賀連翰卻覺得自己好像想到了一個好的方法,他看向參將。“堵著她的嘴,讓你手下的人嚐點甜頭,再把她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