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夫人那邊要您過去,說是有話要說。”月影進來目光一掃,便開始靜靜的收拾桌上薑予淮喝過的殘茶,邊告知剛才的事情,言語間斟酌著詢問。
畢竟,對於她們來說,捏著自己賣身契便是唯一的主子了,而萬事都需以主子一意願為重。
薑執淮淡淡撇了眼月影的動作,心中暗暗慶幸,敢情這丫頭貼心懂眼色,還很拎得清,用得很順手嘛,看來當初去找娘把她們的賣身契要來很對,這並不是不相信她們,隻是添個保障罷了。
“恩,知道了,侍候更衣吧,去見見娘。”薑執淮暗暗想著娘這時候要見她,一定是因為選秀的事情,不由動作慢了下來,一副沉思狀。
路漫漫,任重而道遠啊。
一旁的月影先是喚了月杉進來梳妝,又見薑予淮發起了呆來,便很有眼色的站在一邊等候,一麵示意月杉勿輕舉妄動。
月杉接收到月影的眼神,也立在一旁,朝月影吐了吐舌頭,又瞄了眼自家主子,眼珠轉了轉,終是不如月影沉穩,試探的問道:“小姐?”
薑予淮回過神來,淡笑著點了點月杉的額頭,搖了搖頭,不住笑罵道:“你這丫頭,沒看你小姐我在想事情嘛,還出言擾我,你要是有月影一半穩重就好了,我也不用天天罰你了。”
“哎呀,小姐,月杉知道錯了,奴婢哪有月影姐姐那麼好啊,現在時候真的不早了,夫人還在等著呢,您快快更衣吧。”月杉一麵嘻笑道,一麵忙著幫薑予淮選衣服,語氣間盡是這個年紀女孩的天真俏皮。
薑予淮無奈一搖頭,一旁的月影也止不住笑了聲,嘲道:“小姐可別慣壞了月杉,這丫頭是越發伶牙俐齒了,當心哪天小姐真罰你,可有你哭的。”
後半句話已是板著臉故作嚴肅了。
“你們啊……”薑予淮聞言一笑,任由著月杉給自己更衣,也不說話。
這種淡淡的親昵雖平常,對她來說卻也是難得了,她很開心能享受這些止於禮的玩鬧。
……
更衣後,薑予淮便帶著月影和月杉向薑夫人的院子走去,此時天色尚早,天倒也不太熱,徐徐走在園子裏,也是舒心的很,但如果沒遇到薑玉溪的話,那就更好了。
“予淮妹妹可是要去母親院裏,姐姐剛從那裏出來呢,母親心疼我每天學習禮儀太累,從腕上褪了個玉鐲子給我,你說這怎麼好,這可是母親最喜歡的呢。”迎麵走來,隻見一麵容出眾的粉衣女子捂嘴嬌笑著,言語間雖說無德接受,卻句句炫耀著皓腕上的羊脂玉鐲和所謂禮儀課,神色略張揚。
薑予淮撇了眼趾高氣揚的薑玉溪,淡淡的笑著道:“那妹妹可就恭喜姐姐了,亦預祝姐姐能在選秀中得聖上青眼,妹妹還等著去娘那裏,便先失陪了。”
言罷,薑予淮便目不斜視的從薑玉溪身邊擦肩而過了,步伐端得是優雅,卻把後麵的薑玉溪氣了個半死,她本想炫耀一番,卻不想薑予淮這般無視,倒顯得她自做多情了,隻得一跺腳,氣急敗壞的帶著丫鬟仕梅快步離去。
月杉見此,幸災樂禍的一笑,卻沒有多嘴說什麼,隻是悠悠跟著薑予淮,也不知在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