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說的是,是琬兒的錯,讓魏叔擔心了!”說完便一溜煙的跑開了。
不是駱琬不懂禮數,隻是她心裏酸的慌。魏泉的一番關懷之言讓她的眼淚在眼眶子裏打轉,她怕再多呆一刻,她就要忍不住了。
一個旁人尚且這樣關心她,反倒是夏君羽,她名義上的夫君,她深愛的人,倒對她的事情毫不在意。這讓她如何能夠不傷心,不落淚。
看著駱琬倉皇逃離的背影,魏泉隻能歎一句,“唉,又是一個可憐人啊!”便轉身離開。明天,夏君羽就要離開王府趕赴前線,他還要為他整頓行囊。
他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替夏君羽整頓行囊了,他隻知道,記憶中,夏君羽每次出征,都是他整理的行裝,看著他遠行。其實,他很討厭這項工作。每次送夏君羽離開的時候他都膽戰心驚,生怕這一去他就再也回不來了。雖然他從未食言,但他還是莫名的害怕,怕他看了一輩子的小主子出事,怕雲遊歸來的主子再也見不到小主子……
他要怕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多到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王爺,真的不和王妃說一聲嗎?”上戰場那麼大的事情,實在是沒有理由不告知王妃。魏泉知道他們夫妻之間存在問題,但就算隻是普通朋友,住在府上,理應知會一聲的。
“不用了!”夏君羽騎在馬上,從懷中取出一封褶皺的信來,交給魏泉囑咐道,“如果她問起,你就將這封信交給她,她看了,自然會明白的!”說完,目光複雜的看了眼王府便騎著馬走了。駱琬急跑出來的時候隻看到他遠去的背影,卻是怎麼叫都叫不應。
他走了,他居然就這麼一聲不吭的走了,真當她這青王王妃是死的嗎?
駱琬傷心急了,正欲衝到馬廄騎馬去追,卻見魏泉不緊不慢的走過來塞給她一封舊信。
“王爺去橖棣城了,這封信是他臨走前讓老奴交托給王妃的!”
“一封信?他就讓你給我這個,其餘什麼話都沒有留下?”
駱琬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上的信,信封上寫著駱琬親啟。這封信不是近期寫的,信封皺的厲害,雖然折著,但是邊角都磨得發白了。
“老奴不知,王爺隻說,王妃看了信,便一切都明白了!”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咀嚼著魏泉的話,駱琬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拿著信封的手也開始顫抖起來。
她沒有再說話,而是拿著那舊舊的信封默默的走開了。
信的內容雖然不是她想的那樣,但也八九不離十了。拋開所有的說辭和借口,其實,他就是想和她徹底斷絕關係。這世上再沒有一個叫駱琬的青王妃了。他,以救她為名,徹徹底底的把她拋棄了。他已經連麵對著她都不願意了。
“嗬,嗬嗬,駱琬啊駱琬,這就是愛,這就是情,這就是你堅持了十年的東西,這世上,再沒有比你更傻更笨的人了!啊……”
一直以來的幻想破滅了,駱琬的人生突然變得一片灰暗。她找不到方向,看不到希望,她隻能不停的毀壞身邊的東西,讓心裏的痛苦宣泄出來,直到筋疲力盡。
“為什麼,為什麼你寧願選擇一段沒有結果的戀情也不肯接受我。你明明就知道,你和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活不久了,而你還要為國而戰。等戰爭結束的時候,你們就會站在對立的麵上,彼此仇視,然後浪費掉最後一點的相聚時光……你知道的,你明明都知道,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還要堅持,還要這麼的……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