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解開穴道的豆蔻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決明子不由分說的拉出後院。後院的分歧,她作為觀眾,身不由己的全部聽了下來。冬青子是勾欄的姥姥,勾欄是蒹葭的公主,夏君羽愛上了曾經被他亡國的公主……這一個個的消息就像晴天霹靂一樣,嚇得豆蔻到現在都不能回神。
“走吧!她決定的事除了她自己,沒人能夠改變!”決明子無奈的說道。他知道豆蔻想說什麼,他又何嚐不想阻止。可是他知道,除非她死,否則,她說過的話,她就一定會做到。
“可是……”豆蔻想說,勾欄和夏君羽兩個,他們經曆了那麼多,好不容易才放下心中的隔閡在一起,怎麼能因為冬青子的出現就……
“沒什麼可可是的。除了她,沒人救的了勾欄!”決明子的話一出,豆蔻就沒了聲響。他說的對,他們都別無選擇。
談妥了交易,冬青子終於放下手中的利劍,將殺夏君羽的事情暫時放到一邊。見到冬青子放下武器,夏君羽十分感激,“多謝前輩,月兒傷愈之時,在下自當任您處置!”在冬青子沒放下劍之時,他多怕,多怕她當場就要了他的命。他不是怕死,他隻是舍不得她,隻是想在死之前看到她好好的。
“不許你這麼叫她!”走在前麵的冬青子突然回頭,很不友好的瞪了夏君羽一眼,凶神惡煞的說。
“依前輩所言便是!”夏君羽無奈的說。
勾欄的傷在冬青子的預料之外。決明子在信中隻說是三針刺穴,卻並未提到,這三針是刺在頭頂哪三個穴道,鋼針刺入又有多深。當年,她為殺敵,也曾用這種自殺式的方法,隻是,那時她刺的並不是這三個重穴,而且,在針入一寸的時候,就沒有再繼續了。而現在,百會、神庭、耳門,這三個,都是輕則風癱重則死亡的重穴,針入三寸。她實在想象不出,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景,竟然把她逼到了這個份上。而那個夏君羽,她就真的這麼愛他?
“前輩,月……不,勾欄的傷還好吧?”冬青子凝重的表情讓夏君羽感到不安。
“你出去!”夏君羽的存在嚴重的擾亂了冬青子的心神。她看不得他因為擔心她而滿臉憂愁的樣子,也聽不得他時時刻刻將她孫女的名字掛在嘴邊,一副比她還要擔心的模樣。他們是仇人,就不該彼此關心。
“求前輩讓晚輩留下,晚輩答應前輩,一定不會打擾到前輩治療的。”夏君羽從沒開口求過人什麼,也從沒在他人麵前這麼低三下四過。可是為了勾欄,他告訴自己,這一切都值得。
因為冬青子的不滿,夏君羽再一次讓步。冬青子本想堅持自己的觀點,但想到治療過程中或許用的到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三針刺穴的救治方法其實並不難,用內力將腦中的三針逼出即可。但是,這麼簡單的方法之所以連決明子都被難倒是因為沒人知道,這輸入體內的內力該走怎麼樣的路線,該下怎麼樣的分量。這就和用藥一樣,有些藥,既可救人,又能害人,關鍵就在於這藥的分量。這內力掌握不好,走向把握不準,稍有偏差,都足以致命。
逼針的過程漫長,為了不被打擾,豆蔻將三人安置在一個隱秘的密室中,派人日夜守著,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
而密室內,冬青子手握勾欄玉,正與勾欄麵對麵坐著。
“她的針刺得太深,我怕我會堅持不到最後,到時候,就要看你了!”夏君羽點點頭,冬青子說完便閉上眼運氣,不再說話。
染血的鋼針從頭頂一點一點的拱起,夏君羽屏息斂神,全神貫注的看著兩人。他怕勾欄會不適,又怕冬青子會堅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