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喉嚨還痛不?”
“啊?”
丫頭有些反應遲鈍。她以為勾欄要責備她了,誰讓她身為仆人而沒有自知之明呢,和別人杠上了,居然把自己的主子丟到一邊涼快去了。
“如果喉嚨還痛的話回去記得吃藥,不然這麼秀氣的一小姑娘,一開口還不把別人嚇死!”
“哪有!”丫頭剛想反駁,一開口就消了音,又粗又啞的聲音,比七旬老人還不如,果然是要嚇死人的。
“現在知道了?”
“嗯!”委屈的點點頭,丫頭不再言語。
因為在路上耽擱了時間,到達花葬琴館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斜。像是早知道有人要來拜訪一樣,一下車,勾欄就看到了那個小廝。和他的主人一樣,勾欄記不得他的名字了,隻記得他不在的時候是他照看著她的。
“小姐終於來了!”
那小廝見到勾欄並沒有什麼欣喜,隻是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便轉身往裏走。勾欄知道他在生氣,可她卻想不起自己哪裏對不住他。
“兩位請留步!”勾欄三人跟著他,走到大廳,正欲向裏,小廝卻突然轉了身,攔住了丫頭和車夫,“兩位留步,我家公子與你家小姐有要事相商,兩位不如在這廳裏喝杯茶歇歇腳!”沒有給兩人拒絕的餘地,在兩人做出反應之前小廝已經吩咐下去了。
“你們就在這等我吧,我進去與他主人說幾句話,很快就回來!”勾欄並不喜歡別人替她安排,但她畢竟欠他人情,所以她認了。
小廝並沒有與她一同前往,而是給她指了個方向,至於他自己,則留在大廳陪著與她同來的兩人。其實,勾欄覺得,與其說是陪伴倒不如監視來的更貼切。
種滿槐樹的園子,這個地方她並不陌生,她還記得,在某個午後,她臥在其中一棵槐樹下,舒適的睡了一覺。她做了夢,夢到一個別扭的小男孩和一個調皮的小女孩。夢中的女孩是她,夢中的男孩是她第一個別國的玩伴,他們在滄瀾相遇,也在滄瀾分開,她不知道他的名字,卻喜歡和他在一起時的感覺。
“這麼多的槐樹,隻可惜沒有金色的!”勾欄笑笑,又想起一些愉快的過往。刁蠻任性的公主,固守己見的小男子漢,她漫不經心的一句戲言,他卻為她血染衣衫。她沒見過那麼傻那麼固執的男孩,明明認識不過片刻,卻對她掏心掏肺。
悠悠的琴聲穿過林子,隨著秋日清爽的微風撲麵而來,熟悉的曲調,演繹出不一樣的情懷。
遺世獨立的家夥,你在為什麼事情而煩惱,為什麼事情而失落?尋著琴聲,勾欄向林子的中心靠攏。
“你終於來了!”聽到細微的聲響,不同於秋槐的厚重,來人的步子很是輕盈,卻又有些虛浮。他知道,她的輕功很好,否則就不會在他的園子中憑空消失。他檢查過牆頭屋頂,她很不小心,離開時留下了自己的印記。
“你知道我要來?”神乎其神的一個人,如果他不好好解釋下,她真的會以為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或許他才是瀚海大祭司最好的傳承人,隻可惜他是男的!
“我真希望來的不是你!”男人坐在槐樹下,優雅的撫著琴。不知是他的琴聲有魔力,還是這秋日的風吹的恰到好處,她看到地上的落花都直起了身子,在地上,在空中起舞。
好美!勾欄在心中讚歎,但她卻有些不滿,眼前這個仙一樣的人又一次無視了她的提問,選擇用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來搪塞她的問題。第一次是這樣,第二次還是這樣,她覺得這也許會是他的壞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