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抱著錦鱗,看向紫蘇。見紫蘇還緊捏著翠蘭的手不放,便勸道:“紫蘇,你也放了她吧?”
“我倒是想要放她,可是她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我怎麼放啊?”紫蘇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要知道她在重生之前可是整個M。G集團赫赫有名的“白骨精”,天底下能占到她朱雯便宜的人,不是已經死了,就是還沒出生。眼前這個小小的丫環,還想打自己的主意,真是不想活了。
紫蘇笑得翠蘭心裏直發毛,她畏懼地看著紫蘇,不知道這個被趕出家門的嫡女葫蘆裏賣得什麼藥。
紫蘇笑眯眯地打量著翠蘭,說道:“我的記性一向很好,肯定不會記錯。在百裏府上出來的時候,百裏老爺讓賬房支了二百兩銀子給我們,銀票呢?”
翠蘭的臉立刻綠了,她的眼珠滴溜溜地轉了轉,沒有說話。
臨行時,百裏老爺確實讓賬房支了二百兩銀子給肖氏,但是二房劉氏卻早就悄悄地給翠蘭使眼色,示意她把銀票藏起帶回去交給她。如果自己把銀票交出來,難保那個飛揚跋扈的劉氏要懲罰自己。跟正房肖氏比起來,二房劉氏折磨下人的法子可是令人不寒而栗。
“拿,還是不拿呀?”紫蘇笑嘻嘻地說著,手指輕輕地這麼一扭。
生前,朱雯曾就讀於醫科大學中醫係,然而在西醫越來越發達的社會,朱雯懷揣著學士學位,竟找不到一份像樣的工作。可憐如她,既拚不了爹也拚不了娘,沒有背景隻有背影,超級無奈的她隻好在一家專業理財的外企找了份工作。
因為朱雯從小就是孤兒,打小就沒有任何依靠,隻能憑自己的努力照顧自己,所以她自幼就練就了一番“誰也別靠近我,誰也別占我便宜”的本事和氣場。精明伶俐而又氣場強大的她很快便在所有員工中出類拔萃,短短兩年便晉升為業務經理,手下近百名員工。如今要擺平這個肥丫頭,那隻是分分鍾的事兒。
“哎喲喲喲喲喲!”翠蘭號叫著,整個身體都縮成了一團,她雙腿發軟,險些就要給紫蘇跪下了。
“我拿我拿我拿我拿我拿!”翠蘭一連說了好幾個“我拿”,她急忙用另一隻手從懷裏掏出銀票交給紫蘇。
“成了。”紫蘇拿回銀票,鬆開了翠蘭。
翠蘭的肥臉上已經都是冷汗,她慌張地後退,然後奪門而逃。
“那個病殃子是怎麼回事?”馬車上,一個小廝奇怪地問道,“我怎麼覺得她跟之前不一樣了?”
“真是邪了門了!剛才她那樣兒,簡直跟什麼東西附體了似的,那眼神看得我直害怕!”另一個小廝也稀罕道。
“她簡直就是失心瘋了啊!”翠蘭眼淚汪汪地揉著被紫蘇捏疼的手腕,說,“前一刻還捂著心說心口疼,我還當她會死過去,誰知道突然一個激靈又站直了,而且還捏得人家生疼。人家好痛好痛啊!”
翠蘭哇哇大哭,兩個小廝急忙從旁安慰,一行三人就這樣灰溜溜地離開了百裏祖宅。
門外傳來一陣馬蹄聲響和車輪的軲轆聲,紫蘇知道,這三個狐假虎威的下人準是滾了,她瞧著手裏的銀票,露出了笑容。
“姐?”錦鱗怯生生地喚了一聲。
“咋?”紫蘇抬眼,看到錦鱗正用一種驚恐的眼神看著自己。
他說:“你是餓了,還是怎地?怎麼用這種眼神盯著銀票啊?”
“哪種眼神?”紫蘇莫名其妙地問。
“就像是……餓狼看到了骨頭……”說到一半,錦鱗大概意識到用“狼”來形容紫蘇不太合適,便立刻改口道:“不是,就像是貓看到了魚……”
“錦鱗,說什麼呢,怎麼能這樣說你姐?”肖氏喝斥道。
錦鱗立刻不好意思地伸出肉乎乎的小手遮住了臉。
這個臭小子,我還沒說什麼他先不好意思起來了。紫蘇清了清嗓子,故做高風亮潔地說道:“我哪裏是看到骨頭了,我隻不過是頭一回看到活的銀票……呃,不是,我隻是在檢查一下這銀票是不是真的。”
嘴上這麼說,紫蘇的手卻將銀票疊了一疊,麻利地揣進了自己的懷裏。
這時肖氏突然上前,朝著紫蘇伸出手,說道:“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