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決定了一個人的成長,也在冥冥之中注定了這個人的命數。
一個窮凶惡極的人若是生下來便處在與世無爭的桃園,那麼他內心絕對會平靜且充滿溫柔。
一個積極樂觀的人若是處在鬧市和街坊久了,自然也會沾染上不良的習氣。
這不奇怪,人人都是如此。
在深山之中生活了一個月之後,葉藏逐漸熟悉了這裏的生活,甚至能喊出這裏數百戶人家的名字。
酒鬼王老三,滿身橫肉,好喝酒好打獵,為人豪爽,剛正不阿。
村長白老頭,八旬老人,棋藝精湛,為村眾人稱道。
村北的兩個雙胞胎男孩,村南木訥的獵戶,還有不時到村長家門前晃悠的孑寒。
……
這些人構成了這個小小的山村,與世無爭。
“嘿,你葉藏倒還真有幾分本事,這三百公斤重的野豬隻怕能將數十人一同挑飛,沒想到還真給你打了回來!”
村頭的壯漢提著鋤頭,抬頭擦一把汗的間隙,竟是看到葉藏拖著一隻數百公斤重的野豬走了出來,頓時咂舌稱讚,笑了笑說:
“把這野豬皮剝了,到了年關的時候拉出去玄武城賣,定能賣個好價錢!”
葉藏笑了笑,他的身上套著一件寬大的黑衫,黑衣之上有著不少的血跡,不過都是這野豬的血。
他單手拖著這六百多斤的怪物,好像一點不覺的累,身上連汗都沒有。
一個月以來,葉藏已經回憶起了自己的名字,但是除此以外,關於他為何會出現在此地,依舊沒有眉目。
他告別了壯漢,走到了自己在村長家的住所。
“你還是回去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這件事情還得看我家姑娘自己,老頭子老了,做不得主!”
來到那熟悉的木屋之前,葉藏將野豬剛剛放下,便是聽得屋中傳來村長的聲音。
“村長大人,這你怎麼會做不得主呢!”
孑寒一臉獻媚的笑容,道:“這白芷就您一個親人,這事您做不了主,誰又能做主?”
葉藏從門縫之中瞥了一眼,隻見那孑寒正帶著四五個年輕人堵在了村長的門外,身後禮品成堆,那百年的老參和陳年的佳釀,一看就不是凡平。
這時幾人注意到了門口站著的葉藏。
孑寒大笑一聲便迎了上來:“嗨呀,葉藏你回來了,是不是又去打獵了?我早和你說這大冬天的打不著什麼,看吧。”
葉藏禮貌的笑了笑,對於這個孑寒,就算是再愣的人恐怕也知道他究竟是個什麼樣子,更何況葉藏並不愣,隻是不想說話罷了。
“回來了?”
白老坐在炕前,手中握著一根曲曲折折的煙鬥,正不斷地將煙鍋之中的灰塵抖出來,眼神之中有些局促。
葉藏明白他的意思,轉過頭來對孑寒說道:
“若是閣下想找白芷姑娘,恐怕還要些時候,她剛才已經出門去了,一時半會還回不來,不如閣下另擇他日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