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城北郊,井城看守所。
太陽高懸卻是沒為大地帶來多少暖意,蒼白的天色映襯的這兒格外森冷。
高牆內的空地上無端生起的風卷著枯黃的殘葉,席卷到一個剛剛換下囚裝的女人腳下。
麵對這困縛自己五年的鐵門,顧北雪目色茫然,百感交集,“嗬嗬,五年了。”
領路的獄警看著本不該出現在這兒的顧北雪,勸慰道,“出去了好好做人,迷途知返,不要再衝動,別再揮霍自己的大好年華。”
“嗯。”顧北雪淡然應答,瘦削的瓜子臉看不見喜悲,乍一看,給人一種看破世俗的感覺。
清爽的風劃過她那細膩的皮膚,帶來絲絲冷意,幾片飄葉落在顧北雪的肩頭,她卻渾然不知。
眼神穿越時空,同樣的地方,昨日曆曆在目,沒有任何人為她送行,顧北雪被警車拉到這兒,自此開始了五年失去自由的生活。
顧北雪就像是被拋棄一般,留給她的隻有一片未知的世界,還有一份離婚協議。
雖然平日裏穿的都是囚裝,自己初來時的衣裳依舊保管的完好,但是如今她早已瘦了十斤,曾經的衣服穿在身上,顯得是那麼肥大。
走出鐵門的刹那,顧北雪平靜的黑眸像是被狂風吹襲的燭火一般,明顯看出了激動。
她竭力的控製自己的呼吸,但是仍然抑製不住重獲自由的興奮。
這幾年,她心灰意冷過,她產生過輕聲的念頭,想她顧北雪可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千金大小姐,沒想到年紀輕輕就成了勞改犯。
但是顧北雪堅強的挺了過來,從走出囚牢這個地獄的那一刻,她做好了全力複仇的準備。
望著囚牢外唯一的一輛黑色商務車,看著那疏遠而又熟悉的車牌號,顧北雪從容不迫的走了過去。
電動車們刷拉一聲敞開,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間男人,身體微微示敬,“顧小姐,請上車。”
這個男人他認識,是前夫的管家,名叫牧城。
顧小姐,嗬嗬,白太太果然已經成了過去式,顧北雪心中自嘲般的冷笑。
“他在哪?”顧北雪習慣性的問,言語間似乎又是那個不可一世的白夫人。
“白總日程很緊……”牧城幹練的回道。
顧北雪感到有些諷刺,居然能把自己出獄的日子計算這麼清楚,這個男人還是老樣子,想把一切都盡情的掌握在掌中。
頓了頓,顧北雪問道,“晴兒,她怎樣了……”
“顧小姐不要擔心,小姐現在生活很好。”牧城不動聲色的回答。
“我要見她。”五年了,自己居然一點關於女兒的消息都沒有,難道自己這個母親竟是晴兒的恥辱不成?
當然,也不排除孩子年少無知,畢竟當初是她生完孩子之後立刻入獄,根本就沒來及與晴兒有過親密接觸。
“我很抱歉,我沒這個權限帶你去。這些都是白總親自安排的, 還請顧小姐諒解。”牧城麵如秋水,幾年過後還是那麼沉穩。
親自安排,他不是日理萬機嗎,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