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道:龍一你的部長還給你說了什麼。他沒回答,我轉過頭去的時候他早已睡的像死人,嘴巴張的老大。
第二天我決定陪龍一去看看他是怎樣把自己嗮的那麼黑的,我記得大漢是很羨慕的,他說這樣的銅色皮膚會讓他的肌肉看起來更漂亮。龍一沒理他,覺得大漢隻是個瘋子。後來大漢還真的瘋了一陣,吃了所有的書,他說聽人說吃什麼就能長什麼。他吃了書就能長智慧,可他沒有搞清楚其實書和智慧還是有區別的,至少書是死的,智慧是活的。可惜我們的大漢怎麼也理解不了,不然就不會去吃書了。但大漢卻不信,覺得自己吃了許多書後自己就變成了大文豪,大作家之類的人物。並開始寫起了詩。而且是很認真的那種,有幾次他寫好了拿給我看,內容如下:你知道什麼是天使嗎?就是天上掉下來的一坨屎。
你知道什麼叫天才嗎?就是天上掉下來的一堆材,你知道什麼叫天河嗎?就是天上掉下來的一條河…………………………………………………………………………
反正他就順著這樣的思路寫了好幾百句。看得我是心驚肉跳。我也覺得大漢這次是終於有了質的飛躍。大漢看我看得一眨不眨的以為我被他的詩深深得迷倒了。他笑著問我道:是不是很好,你覺得我是不是天才啊。我是大文豪大詩人。我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我本來以為他是發高燒了,可當我的手靠在他的額頭上的時候冒出了一陣冷氣。我立馬沉默。我說寫的真的是很好。好的我像看天書。
大漢道:真的像天書啊,是薑子牙的那本嗎?看樣子我可以和薑子牙相提並論了。我現在也沒搞明白薑子牙和詩有什麼關係。
不過大漢還真相信自己有文學天賦,第二天就加入了文學社,動作之迅速,以為加入了文學社就是作家詩人了,可是一頭牛走到狗屋裏也不會變成狗的。至於他在文學社在做些什麼我是不清楚的,聽說他和他們的社員們在討論牛喝進去的是水為什麼擠出來的是奶,而毒蛇也喝的是是水為什麼吐出來的是毒液這樣的問題。他們覺得這和文學有很大的相似,就像有的人把文字組合在一起就成了詩,而有的卻是記流水水帳。他們覺得很神奇,還特意就牛寫了好幾個愛情故事,說一頭公牛喜歡上了那頭母牛,但那頭母牛卻喜歡上了一頭不喜歡的她的公牛,那頭喜歡他的公牛最後去問那頭母牛為什麼不喜歡他這頭喜歡他的公牛而不去愛喜歡他的公牛,母牛說愛情不是因為你喜歡我就喜歡你這頭公牛,也不會因為那頭公牛不喜歡自己這頭母牛而去喜歡自己不喜歡的而他喜歡自己的公牛,反正他們就這樣把幾個字就這樣的拆來拆去,樂此不疲。我也沒有想到文學在他們的那兒就是這樣的。我問大漢道:你除了討論以外還有別事情嗎?沒了他說,然後就是看書。我問道:看些什麼書?
大漢道:什麼《十萬個為什麼》,還有些《女人與男人的最大的不同》。
最後你們搞清楚了多少。
不知道,好像誰都像搞清了點什麼,例如男人有*,女人有*。
你們就沒有研究些別的什麼。
有啊,大漢道。我們還研究心理。你知道寫作最關鍵是要把握人物的心理,所以我們規定男的讀女的作品,女的讀男的作品。為什麼?
因為有距離,距離是激發人想象的源泉。
你看了些什麼。杜拉斯?
沒有,她那樣的人太瘋了。我的心理太脆弱。
你的肌肉很發達的啦。
大漢道:那隻是表麵現象。某位作家好像說過:其實再強壯的人內心都很脆弱的。他似乎極力的去想是哪位作家說過這樣的話,但我估計他的頭腦裏除了空白就沒有什麼。
張愛玲?
她寫的東西太拐彎抹角,有點陰暗。
三毛,勃朗特兩姐妹。瓊瑤。鐵琳。席慕容。舒婷。。。。。。
他一直在搖頭,我盡量搜尋我在那一刻能想到的女作家的名字。我不知道他到底看了誰的。我知道他在做夢。大漢是個嗜睡的家夥,在我問他問題的幾秒鍾裏,已經飽睡了一覺。我知道所謂的文學在他的哪裏永遠是個沒有睡醒的夢。
我也沒有再問大漢諸如此類的問題,我覺得那是在對牛彈琴,也知道他活在他的世界裏,在尋找某種使自己內心的變得強大的東西。有一天他抱著一本菲茨傑拉德的《了不起的蓋茨比》來問我看了沒有。我說偶爾翻翻。他說那就是沒有看咯。我說可以這麼說。然後他高興的走開。他肯定在心裏樂,因為他在做一件別人沒有做過的事情。我沒說什麼就到床上躺著了。C依然沉迷在他的遊戲世界裏可以不吃不喝好多天。我覺得世界上的神就在我的寢室裏。
第二天我跟龍一去跑所謂的外聯。我以為他會到不同的公司去,或者店麵什麼的。可他一天到晚就在街上遊蕩。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似的,又好像丟失了什麼了。我說你找什麼了。他說沒有什麼。
然後我們找個亭子我們坐下來休息。他遞給我一瓶可口可樂。
他的眼神一直沒有停止過四處張望。偶爾看看從路邊走過的穿著短裙的少女們。
我問道:你是在跑外聯麼。
龍一道:是啊。
每天就這樣在外麵跑的。
結果肯定會有的,不是有句話說有誌者事竟成。
我說你得符合實際。
他說他是個很實際的人。最後還是在我的建議下跑了幾家店子。我們問了裏麵營業員,問他們的經理哪去了。她們說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過。然後我們失望的離開。我問龍一他的爸爸也是不是這樣的神秘。龍一道:是這樣的,那些有實力的都深藏不露了,說不定在路上隨便走的一個人就是老總之類的。龍一經過這樣的分析後,他還是開始了在路上守株待兔。他隻要看到一個穿的好點人都會把別人拉住問他是不是老總。所有的人都甩下一句神經後就走開了,最後他拉到了一個大叔。問他是不是老總,他說他是老總。其實後來我們搞清楚他姓老名總。龍一說你能不能讚助我們一下。最後大叔道:我還以為你會投資我了,搞了半天是找老子要錢的。說完甩開手就走了。
我怎麼也沒有搞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其實搞不明白也罷。明與不明其實根本沒有必要。我說,繼續吧。龍一說累了。然後我們找了個餐館吃飯。一個很黑很小的餐館。龍一說到樓上去。我說這裏有樓嗎?沒想到我的這句話還惹的店家大嫂不高興了。怎麼可能沒有閣樓,怎麼說我們這也算得上五星級。她用手指了指掛在一角的快生鏽的五個鐵五角星。我想這年頭沒有比造假更容易了,看到他們這樣的情形我都有點害怕起來,也因此想到上次一起吃飯的經曆。我說龍一你怎麼總是喜歡往這樣的地方跑。你沒看到像蜘蛛大小的蒼蠅在菜上飛嗎?可是我知道龍一就是個這樣的人,他認準的哪怕是要害死人的,他都會義無反顧的走進去。
我說你們這兒的食物能,,吃…..死…….可我還沒有說完大嫂好像就知道意思了。她用手指了指前方牆上的一塊食品安全的牌子。我說哦。那菜上飛的是什麼。大嫂道:那是黑色蝴蝶,是因為我們做得菜太香了。我說哦。我不想再問下去。其實根本沒有必要。那次我沒有吃飯,龍一吃了五碗。龍一問我為什麼不吃。我說不餓。他說哦,其實我餓的快發暈了,隻是看到快要發黑的飯我都有想吐的衝動。我說龍一我到外麵去一下。他沒有做聲。我到附近的超市買了點餅幹。白色的。我吃的快要幹死了。到餐館去的時候龍一將幾碗菜吃得一滴不剩,要不是盤子太硬,估計盤子都要吃掉了。
晚上龍一拉了幾個小時的肚子。當他從廁所出來的時候,人已經麵黃肌瘦了。多好的一個人就這樣被一餐飯給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