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豆豆(2 / 2)

笑笑在一旁聽著都忍不住喝彩了,這位袁大伯也太能添油加醋了,但這麼聽下去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池初荷本來興致勃勃地打算將鮮花送在每個人手上,然後一人再給配首詩的——既然溫西岫喜歡這種遊戲的調調,自己便迎合他便是,不過一大群人做幾個遊戲罷了,這有何難的。——偏偏殺出一個穿紅衣的老爺來,莫名其妙地胡說八道還罷了,偏偏上來就說自己臉方!

池初荷長吸了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汗,偷眼看了看溫西岫,見對方正麵帶微笑地聽著笑話兒,心下便動了動,回頭也叫丫頭去街麵上買幾本笑話書回來,他愛聽著個自家便講給他聽!

“哈哈哈,哈哈哈哈!”身邊突然爆發出一陣雷動的笑聲,把正走神兒的池初荷嚇了一大跳。

那個鄉下來的魏瑞彩還傻嗬嗬地裝模作樣道:“我就是豆~豆~”

大夥又笑作一團。

池初荷覺得這群人很幼稚,沒好氣地使勁兒扇著扇子,心裏有一種被怠慢的感覺。

突然那紅衣大伯一指自己:“她這個表情像不像豆豆?鼓著腮幫子撅著嘴,沒好氣地說——‘我就是豆豆!’”

“哈哈哈!”眾人歡樂地點點頭,大家都說像。

豆豆是誰?

池初荷脹紅著臉,心裏一團納悶兒,豆豆?

剛才不還在說打豆豆嗎?現在又偏偏說自己是豆豆?這不是欺負人嗎!

池初荷繃起臉來,下巴微微揚起,冷冷道:“誰是豆豆。”

“你就是豆——豆——!!!”眾人似吃了瘋藥一般無比歡樂地指著自己,響亮地吼道。

池初荷快哭了。

趁大家狂笑之際,偷眼看了看溫西岫,他居然也在笑,池初荷簡直快氣死了。

希望這場遊戲趕緊完,這個紅衣大伯趕緊走,這一幫子無聊的男女也趕緊散!自己已經想好了接下去的安排,偏要跟著他溫西岫見識見識溫家的整個園子呢。

這位紅衣大伯終於哈哈笑著走了。

池初荷清了清嗓子,將自己的花籃推向桌子中間,正要為大家介紹自己方才摘來的玫瑰,忽見一個小廝急急忙忙跑進水閣來:“三爺,咱們老爺喝多了酒,非要去騎馬!誰也攔不住!還把二爺推了個跟頭呢!三爺快去瞧瞧吧!”

溫西巔聞言,急忙起身要隨小廝前去。

溫西岫也跟在其後:“我也去瞧瞧父親。”

池初荷的玉手剛拿出第一朵玫瑰,就眼見著溫西岫匆匆離去了——這種事兒跟都跟不得,溫老爺喝多了酒,自己一個姑娘家上前去像什麼話呢?

一時竟氣怔了。

“我們要去射箭場瞧瞧,你們去嗎?”霓節向諸位發出邀請。

“三姐姐也去?”笑笑頗為吃驚。

舒顏笑道:“聽說有一位射箭的奇女子今日也到場,我正想去見識見識呢。”

一時,又有個小丫頭走進水閣來:“姑娘,太太讓您去睦茝廳幫她看牌呢!”

西子抱歉地衝大家笑道:“恐怕要失陪了,今日午宴並沒有陪賓客一起吃,現在少不得要過去打個花胡哨了。”

西子作為溫家的姑娘,陪賓客才是正理,方才同大家玩耍不過是忙裏偷閑的事兒。眾人便催促她快去,莫要在此地耽誤工夫了。

“池姑娘射箭嗎?”舒顏問了一句池初荷。

池初荷搖了搖頭,那份嬌羞也懶得裝了。

射箭?那是什麼?男子玩都嫌粗野!射箭?這群瘋女人要去射箭?

“那我們先告辭啦!”瑞彩興致勃勃地拉起笑笑,幾個人便說說笑笑地離開了扶葒水閣。

偌大的桌子旁,隻剩下了池初荷和她的花籃兒。

池家的丫頭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主子將氣撒在自己身上,順手再賞兩個響亮的嘴巴子。

池初荷卻突然一笑:“夢兒,咱們也去那睦茝廳看一看去。”

夢兒聞言,急忙點頭道:“是,姑娘。”

“先在這兒理一理妝。”池初荷讓夢兒拿出靶鏡來照了照,方才去摘那一趟玫瑰,妝都快曬化了。

又重新補了粉,搽了胭脂,點了水靈靈的粉色口脂,還將頭上的鮮花除下來,從籃子裏重新挑出兩朵戴上。

池初荷再次精神起來,恢複了齲齒而笑的嬌羞姿態,邁起折腰步,嫋嫋婷婷走出水閣。

“把那花籃子也帶上,就當是給那些太太們的見麵禮。”池初荷還不忘從荷包裏取出香露瓶子,輕輕用小玻璃棍子蘸了點在耳後,一陣好聞的荷塘藕香瞬間彌漫開來,池初荷露出一個愜意享受的笑容——能做出此等香露來的人,定然與其他男子皆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