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已經給我發了。”笑笑從書箱裏拿出自己的杯子,旋口非常緊,元龍朝已經有了旋擰密閉的蓋子了。
“你喝的什麼水?”瑞彩對笑笑的一切都好奇。
“是我嬸嬸給的甜菊茶。”笑笑一直沒好意思問瑞彩她喝的什麼,反正有一股子奶腥味。
瑞彩道:“我喝的熱羊奶,你早晨吃飽了嗎,分你半杯!”
“吃飽了,我不大服羊奶的味兒。”笑笑實話實說,瑞彩方才的話換別人聽了怕是又成了嘲笑她的談資。
瑞彩小聲道:“我小時候是喝羊奶長大的。”
“哦,你媽媽沒有母乳喂養麼?”
“我沒有奶媽。”
“我是說你母親。”
“我娘那時候跟著我爹在京都打拚生意,哪兒有空回鄉下喂我呢,再說她那時候也沒有奶,我一生下來就是讓我奶奶用羊奶喂著的。”留守兒童瑞彩道,“我們家發跡晚,我長到八歲才把我和奶奶接到京裏來,為這個她們沒少笑話我。”
她們笑話她,她心裏都知道。
笑笑道:“我也是母乳喂養的,我親娘喂的我,那時候父母在各地經商,沒找到合適的奶娘。”
瑞彩很感激笑笑跟自己說心裏話,認真道:“吃母乳長大的孩子跟娘親。”
笑笑逗她:“那你跟誰親?”
“我是愛喝羊奶愛吃羊肉,自然跟羊親。”瑞彩開起玩笑,又問道:“你的個子雖高,但看著小,你屬什麼的?”
“兔。”
瑞彩一驚:“你這麼小?才十三?!”
笑笑說實話:“我還沒過生辰呢,準確說是十二周歲。”
“可別讓她們知道你這麼小,當心她們欺負你。”瑞彩低聲道,“咱們班裏大多是屬虎的。”說著又低笑,“我是屬牛的,比她們都大呢。我開蒙晚,來了京裏才開始識字。”
笑笑想起方才在課室門口掛名牌,忍不住問那霓節年紀:“總覺得助學比旁人穩重老成。”
霓節並不介意:“我十歲開蒙,十三歲入學,今年已十六歲。”
不說別的,這個班裏的年齡都好複雜。
“你不必怕,你又不說,旁人也不知道的。”瑞彩道。
“知道了也無妨,學規裏明言‘禁止以大欺小’的。”笑笑厚著臉皮笑了,究竟誰大誰小?姐一個頂你們倆半。
瑞彩道:“你倒是豁達。”
笑笑見別人的桌麵都空著,便問:“筆墨紙硯不用擺上桌麼?”
瑞彩搖頭:“禪學課就是睡覺的課,什麼都不用擺,先生就是讓‘空’著,說不準還要‘眠空’,那不就是讓咱們睡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