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比葉子牌有意思,”笑笑並不會玩葉子牌,便問道:“葉子牌贏了是什麼樣?”
染碧做出一個將一把紙牌狠狠甩在桌上的動作:“贏了!拿錢!”
笑笑玩心大起,在桌上排一列麻將:“你們看著,我這個贏了是這樣。”笑笑優雅地將麵前的麻將“啪!”地推到,發出一陣脆響,而後很酷地道:“和了。”
趁兩個丫頭發愣,笑笑繼續道:“這一塊塊沉甸甸的,玩起來多氣派,也不必像老太太們那樣,歪到炕上玩兒去。玩這個必須正襟危坐,邊玩邊喝茶聊天,老爺太太們都能玩兩把,你要讓個男子歪在炕上和女人們玩葉子牌,實在不像樣子。”又道:“算不得賭,就是個消遣。”
兩個丫頭笑道:“姑娘說的極是,老太太和二爺必會喜歡。”
那是自然,他們若不喜歡,我才不費這個勁呢,又畫圖又選材又寫遊戲規則的。
再者說,內宅裏擺個牌桌挺好的,省得那些太太們整日無所事事、亂生是非。
“再查查禮品單子,看還有遺漏沒有。”笑笑起身,“我去母親房裏看看她們收拾得如何了。”
“是,姑娘。”
染碧便與小笛兒一同去庫房對賬了,染碧拉開單子來看:“這麼多東西呢?”
“可不,京都唐府的人多,咱們姑娘連府裏的幾個有頭臉的管事也給備了禮物呢。”小笛兒道。
“還是姑娘想得周全,”染碧看那單子:“姑娘送給二爺一副牌,送給大爺一套潔具……潔具?”
兩人再看後麵,見寫著:
大奶奶金氏:綴羽毛織金披帛一條;三爺:長方淌池歙硯一方;四爺:蒙古象棋一套;二姑娘:金星玻璃佛手花插一件;三姑娘:漢玉筆架一件;四姑娘:彩鳳舞衣一件;六姑娘:高麗青瓷鴿子香爐一隻;七姑娘:日本國手鞠一對、紅楓葉細工簪花一對;八姑娘:梅蘭竹菊綠檀柄團扇四把……
二人按著清單,與庫房裏的實物一一比對點數了:“除去這些,平輩的主子們每人還有一串柏林寺開光的紅酸枝佛珠。”
小笛兒道:“姑娘除了送老太爺一套農具,老太太一隻八音盒,其他長輩兒就沒有送了。”
染碧笑道:“這也不是過壽,晚輩兒不必送其他長輩兒,倒是長輩兒得送晚輩見麵禮才是真的,且還必須得拿得出手才行。”
小笛兒聽著連連點頭。
二人又將要帶的行李點了一遍,才出了庫房。
院子裏,一叢紅紅的貼梗海棠開得正好,染碧道:“也不知京都是什麼樣子,唐家是什麼樣子,聽祿子說,他們的窗子都是嵌的琉璃呢。”
小笛兒聽得也新奇,但看了看這院子道:“聽說,咱們不再回趙州了。”
“我也有點兒舍不得呢,”染碧道,“姑娘怕也舍不得,不然也不會叫著咱們四個丫頭今晚在她房裏吃酒席。”
“姑娘說是臨行前的聚餐。”小笛兒更正。
“對對,聚餐。”染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