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慚愧,身為釀酒之人,卻依照別人記錄的口味釀造,實在是舍本逐木,貽笑大方。”少醴每每看到這份洋洋萬字的記錄,心中總是湧起莫名的悲傷。
南華道:“轉益多師是吾師,真沒想到莊主的三壺酒是依照這份記錄釀造的。真了不起,方才在下言語不當,還望恕罪。”
“大師真言,少醴銘記於心。”少醴那裏敢怪罪南華。
南華也回憶了一下自己喝酒時的感受。重點是第三壺。他不敢說自己記得比謝王孫和惠明兩大天才清楚。但喝完酒的反應肯定比他們詳盡。
滋味被他們說的很全麵,南華能補充的也就是喝醉後的感受。
他將那一夜自己身體的各種反應描述出來。期間少醴和少酣提出很多問題。比如說酒力散發出來的力道如何,出完之後血脈翻騰現象等等問題。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聊了兩天兩夜。期間為了作對比,南華喝了不知不覺喝了三壺。然後述說了這三壺酒和那三壺酒的區別。
少醴整理好筆記後想立刻去釀酒。可他又擔心南華離開。人家三昧壺中的酒都喝幹了。自家還有什麼東西拿得出手?“大恩無以為報,大師請受我兄弟二人一拜。”
你們一個勁磕頭,讓我怎麼辦?南華一點脾氣都沒有,他們不歡迎他想走,他們歡迎南華更想走。我是來喝酒的,不是來接受你們跪拜的。
南華阻止少醴他們兄弟二人,並將他們扶起來。“二位再也不可行此大禮。你們太客氣。搞得我無所適從。”
少醴淚流滿臉。他相信有了南華提供的資料,自己一定能釀出更好的酒,更接近三昧真味的酒。南華剛才的一番話對別人來說或許隻不過是酒後誑語。但對於他們來說卻是無價之寶。
“大師是我少家的大恩人,恩人但有差遣,我兄弟二人萬死不辭。”少酣補充道。
南華連連擺手,“那麼再給我來點酒。”
少醴這才醒悟過來,忙說罪過。他這才真正讓下人準備酒菜。
南華坐著,少醴,少酣站著,他們恭恭敬敬侯著,深怕南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南華真希望丹聖此時跑出來攪局。說曹操曹操到。丹聖和香飴聯袂而來。其實丹聖並不想來,可香飴愣是不放心南華,畢竟這是個陌生的地方。
“有什麼好擔心的,靈台山中他都敢充老大。山莊裏難道比靈台山更恐怖?”
香飴道:“靈台山再怎麼說也就一個敵人,而這裏卻藏著很多高手。你不擔心南華,至少得為孩子的安全考慮。”
丹聖白了香飴一眼。“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想看見他。”
“口是心非。你那點心事我能不知道嗎?”香飴拉著她一起回來。她們已經在莊上住了兩天,少家的人隻說南華和莊主在喝酒,她不放心啊。這家夥酒量再大也總有喝醉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