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勸慰的口吻道:“於懷已經死了，你何必再和我糾纏呢？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再去殺人了。”
“不然。”他話鋒一轉，“你若是抓住我不放，他就會死。”於懷重複了一遍，強調道:“穀音會死。”
白墨雲目光閃了閃，“他怎麼會死，沒有了怒他隻會更好的活著。”
於懷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笑出了聲，好一會才止住笑，“若是沒有我，他早就死了，你要知道，從那麼高的懸崖長掉下來，一個普通人就算是運氣好，苟延殘喘的溜了一口氣，也不是那麼容易活下來的。”
白墨雲忽然想起當初在花樓時，穀音卻可以製住他的動作，她想到這裏，已然明了。
於懷繼續道:“我將一半的內力傳給了他，讓他可以撐下來，活著換了張臉，可是他的那張臉，卻不是那麼好維持的，需要一種我特製的膏藥維持，直至完全長好。”
他好暇以整的看著白墨雲，“本來他的臉已經融合的快差不多了，可是他帶你去畫室的事情激怒了我，我便又撕開了他的臉。”
“按照你所說，我就是殺不得你了。”白墨雲望著他，語氣難明。
“我不做惡了，也願意把藥膏的製作方法給你，更願意把身上一半內力全給穀音，延長他的壽命，這些，還不夠嗎？”於懷皺眉看著白墨，似乎很不解白墨雲的沉默。
於懷這番話確實很讓白墨雲心動，她想起穀音麵皮邊緣的一圈淡淡的紅痕，和淡然神色，還有那晚的一番話。
白墨雲聽見自己微微暗啞了嗓子，“好。”
她把於懷帶回了穀音所在的小院。
穀音搬出了於懷的府邸，住在了春韻城邊緣的一處小院子裏，小院外圍圍著一圈籬笆，旁邊種了一些常吃的菜，屋中亮著各樣，白墨雲敲了門，裏麵的人很快就打開了門。
穀音見到是白墨雲，嘴角就有了笑意，他剛沐浴完身上有淡淡的皂角香，衣衫半敞著，露出裏麵光潔的胸膛，濕漉漉的發絲往下滴著水，有一些沾在他臉頰上，顯示他容貌徒然就勾人了幾分，不再那麼淡薄。
白墨雲神態很是自然，穀音拉開門讓她進來，她便走進去，尋了一張椅子坐下來，一偏頭就看見了放在桌案上的攤開的書，她道:“你在看書?怎麼頭發也不擦一下?”
“書中的故事太過有趣，便忍不住想著看一會再擦頭發。”穀音的神色很放鬆，笑意也是這樣淺淺的，白墨雲正想著怎麼向穀音提於懷的事才不會刺激到他。
一時間他也想不起來，就拿起了椅背上放在的幹布，“那你看書，我來給你擦頭發吧。”
穀音愣了一下，但很快點頭同意了。
桌子上放在一盞油燈，燈火並不如何明亮，但是在這一間小小的房內卻是綽綽有餘的，穀音修長的手指搭在書頁上，垂下的眉眼映著暖色的燈火溫柔，白墨雲站在他背後，用幹燥的幹布輕輕的攏起他的發絲，動作也是輕輕的，把濕漉漉的發，從發尾一點點往上擦。